我們父子恩重如山,因為我們父子可以給你們如山富貴!本不過一場交易而已!朕若敢再當了真,念什麼親戚情義,朕和朕的皇后、皇兒都該被你們算計得屍骨無存了吧?&rdo;
他抽劍,慕容繼棠哼了一聲,沒臉的頭仰了一仰,再摔落在地,終於沒了聲息。
許思顏瞥著他,吩咐道:&ldo;這個賊人……一併丟火裡罷!&rdo;
既然他和木槿沒有屍骨無存,那麼,屍骨無存的,只能是和他們作對的人。
木槿總算出了口惡氣,轉身令人去原先囚室之內找尋秋水遺骸。
&ldo;跟了我這麼些年,落得這樣的收場,也是我無能。即便她燒成了灰,我也需將她帶回去,好好送回蜀國安葬。&rdo;
另一邊則傳來驚恐號哭聲。
成詮上前稟道:&ldo;皇上,那些家眷僕役都已搜出,如今怎麼處置?&rdo;
許思顏擦著劍上的血,不緊不慢道:&ldo;樂端應勾結叛逆,謀害皇后、皇嗣,理應誅九族!如今先誅了他這些知情不報的家眷僕役,不冤吧!&rdo;
成詮微驚,卻答得愈發鄭重:&ldo;是!&rdo;
許思顏回劍入鞘,幽暗眸光轉向京城方向,繼續道:&ldo;此處不許放過一人,也不許留下半點朕和禁衛軍到過的痕跡!禁衛軍嚴加約束,不許任何人離隊!你也要設法讓所有人明白,今夜不曾出現過任何與慕容家有關的人,只有雍王派來謀害皇后、樓相的賊人及樂端應暗中蓄養的逆賊!&rdo;
成詮道:&ldo;是,臣遵旨!&rdo;
急轉過身去奔往傳出號哭的方向。
片刻後,便聽密集的慘叫聲不絕於耳,然後歸於寂靜。
再隔片刻,四處都見煙火燎起,眼見得前後所有院落屋宇,連同曾在這裡生活過的人,很快將化為灰燼。
因前半夜下過暴雨,木質的屋子燃燒起來煙霧格外的大。煙氣嗆到附近時,許思顏便不得不帶木槿離開這座已被鮮血浸透的別院。
他嘆息著,低低問向木槿,&ldo;朕是不是太過心狠手辣?&rdo;
木槿瞅著他微笑,&ldo;若你不心狠手辣,日後死了更多人,只怕更要懊悔萬分。&rdo;
&ldo;哦?&rdo;
&ldo;大郎要清除禁衛軍到過的痕跡,不肯留一個活口,想來是打算秘密回京吧?而此刻,被雍王牽制住的&l;皇上&r;正好吸引了所有人的視線,正方便皇上暗中排程,儘快掌控局面。&rdo;
許思顏扶著她看向那縱肆舔舐的火焰,慢慢道:&ldo;我不想殺戮,但更不想被殺。我們先後出京,只怕有人在暗中得意吧?只是我終究想不明白,若我再也回不了京,若我遇害身首異處,她當真會快活麼?&rdo;
說到後面,他的聲音已難掩悲愴和傷感,唇角無奈的笑容已不勝苦澀。
雖未指是誰,木槿早已心如明鏡。
她想了想,搖頭道:&ldo;不會快活吧?她最想得到的,已經永遠得不到。因為得不到,才想著毀滅。‐‐可毀滅了想毀滅的以後,她又能得到什麼呢?&rdo;
回想起許知言、許思顏父子這二十多年的處處忍讓包容,以及對慕容家的另眼相待,她嘆道:&ldo;終究不過是個蠢人啊,蠢人!毀滅了你……她只會失去更多!&rdo;
許思顏陣陣地頭疼,低聲道:&ldo;她已經魔障了,從悅也魔障了……希望他們別魔障得太深,別走錯得太遠。他們失去更多,我又何嘗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