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久,再無一人洩露行蹤。
此刻,他一身明黃服色,宛若瓊枝玉樹,舒徐高貴,華彩奪目,木槿則身著明紫翟衣,頭戴珠冠,雖消瘦了不少,反顯得恬靜許多。
最重要的是,她腹部依然圓滾滾的,未來的小皇子或小公主依然在茁壯成長,等著成為大吳皇朝嶄新的希望。
原正跪嚮慕容雪的眾臣齊刷刷轉過身來,慌忙唱和道:&ldo;臣等拜見皇上,願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rdo;
許思顏卻搶上前一步,先嚮慕容雪行禮道:&ldo;兒臣給母后請安!&rdo;
慕容雪怔怔地看向他們,向前踏了兩步,淚水已簌簌滾落下來。
她啞著啜子道:&ldo;顏兒,果然是你麼?真真擔心死母后了!&rdo;
許思顏恭謹而溫順地含笑答道:&ldo;是兒臣不肖,令母后擔憂了!也請母后善加保養,別為那些別有用心的謠言傷了身體!&rdo;
他的黑眸泠泠轉向地上那個傳報皇帝罹難訊息的禁衛軍,眸心卻不見一絲笑意。
那淡淡眸光轉動之際,慕容雪彷彿看到了和他父親一般的清明如鏡的眼神。
也許是因為許思顏從未如他父親那般孤獨自閉,他的模樣雖與許知言相像,卻從不像父親那孤高自許,清冷難近,以致慕容雪總覺得他更像夏歡顏。
這個認知讓她每每看到他那明亮的笑容時總覺得好生扎眼。
可這一刻,那清明如鏡的眼神裡,蘊著的疏離冷漠與許知言宛然同出一轍,令她看到眼底,似有什麼狠狠撞了過來,本來冷硬如冰的心立時被撞得四分五裂。
痛意瀰漫,連她的身體都似要被撕得四分五裂。
&ldo;好,好……好得很!&rdo;
她咬緊牙關,勉強笑著說,卻再也支援不住,人已捂住胸口坐倒下去,竟是唇色發紫,冷汗涔涔。
&ldo;母后!&rdo;
許思顏連忙扶起,轉頭喝道:&ldo;傳太醫!傳太醫!&rdo;
木槿亦指揮人上前幫忙,並嘆道:&ldo;母后果然待皇上視同親生!見得皇上無恙,大驚大喜之下,似乎心疾發作了?&rdo;
視同親生,則直指並非親生;聞皇上死訊不曾發作心疾,見得皇上無恙卻發作心疾……
慕容雪一口氣再上不來,立時昏了過去。
臨邛王又驚又氣,指住木槿道:&ldo;你……&rdo;
木槿扶著腰,一邊催著問太醫何在,一邊疑惑看向臨邛王。
&ldo;大舅舅,你在問我們如何脫困的麼?可如今難道不是救治母后更重要?大舅舅到底想做什麼?難道……難道你真盼著我們或母后出事?可方才五皇叔已經說了,便是皇上不在,這禁衛軍也不會由你掌握;便是我們出事,這滿朝文武也不容你動別的念頭!&rdo;
如此一說,立刻將滿朝文武和臨邛王割裂開來,彷彿心存妄念的只有他臨邛王一人而已。
臨邛王給她看似天真卻鋒芒凌銳的話語一堵,差點也要一口氣上不來,當場給急暈過去。
衛輝忙解圍道:&ldo;皇后娘娘,王爺之意,太后娘娘突發心疾,不宜喧鬧太過。&rdo;
木槿點頭,&ldo;衛相所言極是。這殿中本是皇上與眾位重臣處理政務之所,自然不宜靜養。話說,母后好好在德壽宮吃齋唸佛,是誰把她引到這裡來的?驚嚇母后至此,真真該千刀萬剮!&rdo;
紀叔明在旁猶未說話,那邊張珉語已道:&ldo;回皇后,那名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