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平侯的獨子慕容繼棠在與許思顏的交鋒中失蹤,廣平侯很可能已經猜到慕容繼棠是被皇帝所殺。
可他妻室及兄長臨邛王一家卻還在京中,更遑論還有個高居太后之位的堂。妹。
也許和他想謀得的那一切相比,和為獨子報仇相比,一直以來與他暗中較勁的臨邛王已微不足道吧?
廣平侯夫人澹臺氏更是早已失寵。
在失去獨子的保護後,地位只怕連普通姬妾都不如。
皇帝念著母子之情,還得顧及以孝治國的祖訓,自然不能拿慕容太后怎樣。
若孃家兵馬能攻入京城,太后甚至很可能成為另一位皇帝更加威風八面的太后。
可眼見慕容家撕破了臉,許思顏找個藉口一怒清走太后身邊的桑夏姑姑,憑誰都挑不出錯兒來。
不過許思顏還桑夏幫他查證什麼呢?
木槿正思量之際,肩上忽被許思顏咬了一口,不由痛地叫出聲來,&ldo;大郎你屬狗嗎?&rdo;
某人在身後陰惻惻地低吼道:&ldo;不屬狗,屬狼!&rdo;
&ldo;屬……屬狼?&rdo;
&ldo;天天被你喊大狼,能不屬狼麼?&rdo;
許思顏很是不滿,&ldo;想什麼呢!天天見慣了樓大美人,便不把夫婿放心上了?&rdo;
十里之外都聞得出的醋意……
木槿無語望天,終於敢確定,這陣子她日夜為樓小眠費心,終於惹得她的大郎吃醋了。
‐‐這是不是說明,她在他心目中的地位,終於遠遠趕超上了他曾萬分&ldo;寵愛&rdo;的樓小眠?
來不及想更多,身下重重快意翻湧而來,細細汗珠在春意纏。綿際濡。濕。瞭如雪肌膚。
若非懷著身孕,只怕他能兇猛得將她拆骨剝皮,活活噬入腹中。
&ldo;小……小槿!&rdo;
許思顏聲聲地低喚著,看著回眸入抱蹙眉而顫的女子,品嘗著她的美好,和她贈予的愉悅,身軀驀地悸動,手臂已將她緊緊兜住,嚴絲合fèng地與她緊緊楔合。
他道:&ldo;小槿,幸虧,我還有你。&rdo;
木槿緊執他手,嫣然春色沿著眉梢眼角一路迤邐,亦是情動得難以自已。
她戰悸著顫聲道:&ldo;嗯,你還有我。大郎,我會一直在你身邊,陪伴你,陪伴我們的孩子,到老,到死……&rdo;
深殿裡,綺窗內,繡幕低低垂著。
燭影搖紅,瑞獸飄香,鳳枕鸞帷盪出春意無限。
呢語恣憐,燕婉承歡。
正是銷。魂夜。
彼時,彷彿都已篤定,未來再多坎坷,再多風霜,再多不得不面對的親情與江山的對決,始終都會有對方相伴,有對方給予自己無限勇氣。
就如那時那刻,彼此相依相偎,宛如一人。
曾以為這便是命中註定。
原來,只不過是,命中註定的天大的玩笑。
--------------歡情正洽。且不問,身後多少風雨--------------
弘元二年三月,北狄大舉兵分兩路南侵大吳,一路勢如破竹,連下數城。
所過之處,血流飄杵,屍積成山。
成千上萬的烏鴉盤旋於被洗劫過的城池,宛若大團烏雲,遮天蔽日,將昔日和樂安寧的城池化作了人間地獄。
三月十六,西路的肅城、端城陷落,守將殉國。
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