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謠愁眉不展:「鎮上的活幹完了,等有活,小馬會來通知駱謙。誒,昨天他剛領了工錢,就去木材行找生子結帳。」她側身叫杜梅看一院子木屑,「給顧娟嫂子打一張床,二伯給駱謙接到一單生意,結了錢,勉強能買水泥河沙起房子。」
「哦,你忙。」杜梅掰周秀秀的手指頭,周秀秀撒手慘叫一聲,杜梅頭也不回跑走。
如果種子是四兒子自己賣的,她到四兒子家拿就拿了,三個兒媳婦佔便宜也就佔了。
關鍵這是馬國強的生意,四兒子只是代賣。
她一下子拿走四份種子,看四兒子窮騷樣,他能掏出錢補上漏洞嗎?
他補不上,馬國強查帳查到不對,不讓四兒子幫忙賣種子,更不給四兒子介紹活,她掏不出一分錢幫四兒子,四兒子一家就等著餓死吧。
杜梅出溜一下沒了影子。
周秀秀不知道到哪裡找杜梅,她氣的跺腳:「就駱謙是她親生的,其他三個兒子都是抱養的。」
「哦,還有這層隱情,難怪駱謙哥幹出那些事,也難怪駱謙哥恨不得榨乾公公婆婆,不是自己的親爹親娘,心疼他們,吃飽了撐的。」李謠恍然大悟。
「噗——」
葛娣說李謠和周秀秀、杜梅打起來了,周小鳳顧不上洗手上和腳上的泥,趕緊跑來拉架,就聽到周秀秀和李謠的對話,她一個沒忍住,噴了葛娣一臉口水。
「二嫂,你看我男人在看守所,就欺負我。」葛娣跺腳拍大腿,哀嚎,「清池啊,你兄弟嫂子不願意掏錢撈你,還欺負你媳婦。」
既然婆媳仨沒有打起來,周小鳳沒給葛娣一個眼神,回去繼續挖塘泥,把池塘整理出來,她家準備在裡面餵黑魚和草魚。
周小鳳走了,葛娣眼巴巴看李謠,李謠傻不啦嘰的,都不會生氣,也不記仇,她嚎的這麼慘烈,李謠會掏錢撈她男人吧。
李謠扭身進屋。
周秀秀從沒想過被李謠嘲諷,她氣的說不出來話,李謠進屋,她突然能夠發聲,看葛娣巴結李謠,眼珠子刺的生疼,逮著葛娣一通諷刺:「賤皮。她家窮的快賣孩子,你巴結她,指望舔到一分錢,真是賤皮,活該男人蹲勞改,活該出門被人揍。」
「周秀秀,你罵誰呢!」這幾天葛娣時常被一幫女人按著打,火氣大著呢,周秀秀敢這麼說她,她忍不了,撲上去薅周秀秀頭髮,「二四要弄死你和你弟,是誰通風報信,叫你帶你弟連夜回孃家,是我男人。是誰告訴你們駱清河兩口子藏錢的地方,是我和我男人。駱清河兩口子偏心,是誰站出來,替你們主持公道,每次都是我和我男人。做叔嬸的對你這麼好,叔叔遭難你不幫忙,還罵你嬸,你是不是人了你。」
「我公婆說少了兩百多塊錢,我們當時只拿了一百多塊錢,我們罵公婆謊話連篇,駱清池被逮進派出所,偷錢的事情曝光,我們才反應過來,你和駱清池偷走了一百多塊錢,害怕我公婆報警,忽悠我們拿錢。」葛娣不提駱清河兩口子藏錢的地方,周秀秀還不這麼生氣,偏偏葛娣提了,周秀秀火氣大了去了,不把葛娣揍的她親婆婆都認不出她,她今兒就跟葛娣姓。
一群人過來圍觀,聽到兩人說的話,差點驚掉下巴。
這時,婦女主任王玉蘭被人喊過來,叫幹部把兩人分開,拉到醫院結紮。
她做了兩天動員大會,鼓勵婦女抽時間到大隊部醫院結紮,沒有一個人去結紮,她問,人家就說忙,葛娣、周秀秀有功夫打架,兩人一定閒,拉去結紮,給村裡的婦女做榜樣。
葛娣:「……」
周秀秀:「……」
葛娣、周秀秀被王玉蘭帶走,人群散了,駱筠文抱籃球跑進院子裡,自個兒拍籃球。
「文子。」
駱筠文抬頭,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