曇河又耗費了相當大的體力,導致戰爭剛一開打,朝廷軍隊計程車氣已一落千丈,死的死,傷的傷,繳械投降的更是不計其數。
眼見朝廷兵力已去了半餘,殷釗方才驚悔自己莽撞誤事,匆忙發兵不過是中了龍鼎聯盟的下懷,為免更大的損傷,殷釗立即號令撤兵,誰知,當他率領餘下殘兵敗將再次渡回曇河,準備退守懸星城時,卻哪裡還有退路?沈猶楓的兵馬早已從暗道潛入懸星城,那城中留守的多是尋常百姓,見了龍鼎聯盟的兵馬,竟大開城門,紛紛夾道恭迎,沈猶楓不費吹灰之力,便將龍鼎聯盟的戰旗插上了懸星的城樓。
殷釗腹背受敵,進退兩難,前有李雲驀的兵馬兜尾追趕,後有沈猶楓的兵馬巋然駐守,雙方原本實力相當,如今卻戰勢陡轉,高下立分。殷釗深知再無退路,索性殊死一搏,刷刷幾刃殺了麾下一名貪生怕死的將領,這一招暫時起到了震懾之用,餘下將士見狀,均不敢再存投降逃跑之念,雖心有餘悸,也只好硬著頭皮負隅頑抗。
入夜之後,殷釗率領數萬敗兵反攻上懸星城門,沈猶楓立在城樓上,舉起手中的銅鑲玉望遠鏡,冷靜地眺望著殷釗的軍隊如蟻兵一般潮湧而來,待其首發的步兵陣容攻至城下,沈猶楓只淡淡道:“放箭。”
“放箭!”蒼風身姿挺直,揮手傳令。
霎時間,懸星城樓箭如雨下,朝廷敗兵還未靠近城門便被成片射倒,後方敗兵適才驚覺,在這密如驟雨的箭勢下,步兵上趕著迎戰不過是去送死。如今前無去路,後有追兵,朝廷眾將士心灰意冷,眨眼便潰不成軍,一個個抱頭鼠竄,狼狽至極,只聽傳令兵嘶聲大吼:“將軍有令,不許逃!回身迎戰!回身迎戰!”
敗兵早已大亂,哪裡還有心思理會軍令,不管聽沒聽清楚,眾敗兵根本收不住腳,只想著如何保命。殷釗暴怒,一聲令下,朝廷軍隊中僅剩的數千騎兵便塵囂而至,這些騎兵相較於步兵,速度奇快,且手握鐵盾防禦,攻擊力極其強悍,轉眼便悉數靠近城門,立時便要借勢攻上。
沈猶楓波瀾不驚,好似一個將敵人戲耍在股掌之上的孩子般,竟壞壞地一笑:“換火箭。”
話音剛落,漫天的箭雨變成了一個又一個流星一般的火球,從城樓上飛縱而下。火球並不直接攻擊堅硬的鐵盾和騎兵,而是悉數擦著飛奔的戰馬而過。狂奔的戰馬突遇飛火,駭然大驚,紛紛揚蹄嘶鳴。馬背上的騎兵被一個接一個地摔入泥中,騎兵一落了馬,終究連步兵也不如,未待回神,又一輪箭雨呼嘯而下,氣勢迅猛,根本來不及閃避,僅片刻的工夫,城樓下已是屍橫遍野。
後方的朝廷眾將士見此情狀,皆知殷釗大勢已去,再無迴旋之地,遂不再心存僥倖,更不想冒死拼殺,為求活命,他們紛紛丟盔棄甲,跪地投降。殷釗眾叛親離,雙眼血紅,一聲狂吼,蒙上戰馬眼睛,隨手拎起一個已經僵硬的小兵屍體,將屍體綁在身前,跨上馬背便從亂兵中揮劍殺出,行至城下時,已然披頭散髮,瘋魔不堪,想來他是企圖利用那具人肉盾牌來抵擋城樓上的羽箭攻擊,再趁機奪上城樓與沈猶楓展開廝殺。
沈猶楓見殷釗挾屍奔來,當下劍眉一斜,向旁攤開手掌,凜然道:“拿弓箭!”
蒼風早已將沈猶楓心愛的烏金弓箭準備妥當,忙點頭呈上,心中不禁暗笑:“沒想到這麼多年過去,我還有機會再見到風座精準絕妙的箭技。”
沈猶楓在夜色中肅然而立,身姿顯得極其挺拔,他左手持弓,右手搭箭扣弦,龍筋所制的弓弦漸漸被拉開成半圓形,沈猶楓並未停下,直至弓弦拉至右手虎口靠位下頜處,形如滿月,蓄勢待發,他方才穩住,冷冷地將箭頭瞄準城樓下越逼越近的殷釗,突然,只見沈猶楓雙目驟沉,右手三指彈弦一鬆,長長的烏金箭便似一道銀光般閃電射出,幾乎是在眨眼的剎那,箭身竟一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