怔怔地看了他好一會兒,輕輕地問道:“你覺得我那封信是在騙你?”
“我不會覺得奇怪的,畢竟我們一直都在互相算計。如果你說的是真話,你現在怎麼會毫髮無傷地站在我面前。”
尹臨雪沒有回答他的話,而是默默地用深不見底的眼眸望著廳上沒有一絲表情的軒轅慎之。
他這個樣子,好像又恢復少年時那種置之紅塵外的漠然。她低下頭,怕冷一樣緊了緊披風,自語似地喃喃說了句:“原來你是這樣想的。”隨後便轉過身,頭也不回地向府門外走去。
軒轅慎之沒有動,也不敢看她,他的眼睛一直盯著她站過的地面。那裡有一滴珍珠般的玲瓏水滴,那是她剛剛低頭的時候,從她臉龐滑落的淚水。
尹臨雪剛一離開,軒轅慎之的侍從便忙著扶住他,軒轅夫人從屏風後急步跑上前,“大夫快來,慎兒,你不要緊吧?”
大夫將他的外衫拉開,他的胸前匆匆包紮的傷口已經裂開了,流出的猩紅血液浸透了白色的內衫。他的臉上血色盡褪,額頭早已沁滿了汗珠,卻好像未曾感覺到疼痛,他用清晰的聲音向一旁的人問道:“伯雅到了嗎?臨雪那裡有沒有叫人暗中保護?”
待從應道:“尹姑娘那裡已有人跟著,齊大人在城外,正在往這裡趕。”正要往下說,抬眼看見軒轅將軍支撐著聽完問話似乎放下心來,終於肯讓自己昏過去。
按照軒轅慎之的吩咐,他受傷的事情被府中的人瞞了下來。第一個趕到的不是齊伯雅,而是帶著宮中御醫前來的太子殿下。他好像已經知道了事情的始末,一向溫和的臉上帶著未消的怒意。也不問事情經過,只是安慰軒轅夫人,這件事情一定會給她一個交代。
軒轅慎之傷得很重,傷口上又有不知名的毒物,御醫束手無策,只得先用藥保住他的性命。
齊伯雅趕回來的時候,見軒轅慎之正好醒著便安慰他:“太子殿下說了,傷你的人不管是誰都一定會將他嚴辦。你放心吧!”看來太子殿下這次不打算按照軒轅慎之的意思將此事瞞下去防止生變故,而是要正式和武王對決了。
“她呢?你找到她後先安排她出京城,我現在沒有辦法保護她,晉王既然動手了,就不會放過她。”
“你放心,我已經去找過武王了。晉王是私自行動,武王說如果他和你的那個約定還成立,就會管住晉王不讓他再有什麼舉動。”只是臨雪居然甩掉了跟在後面保護她的人,不知跑到什麼地方去了。
“那到底找到她沒有?”
“嗯,找到了,你要先顧著自己的身體。她還有些生氣,等她氣消了,我帶她回來。”
軒轅慎之望著齊伯雅倒在枕上,幽幽一嘆,“伯雅,這麼多年了,你還是不會撒謊。”
第二天,軒轅慎之的傷勢加重。齊伯雅除了上朝處理公務外就一直在軒轅府上,他一面為軒轅慎之攔住來探望的官員,讓他在安靜的環境下養傷,一面加派人手外出找尋尹臨雪。可是軒轅慎之的傷勢不見好轉,尹臨雪也無影無蹤,不管是哪一方都不讓人放心。
天子抱病重新臨朝,命太子嚴查軒轅慎之遇刺一事。眾人見皇上雖瘦了些,精神卻還好,便紛紛有了自己的打算。皇上這顆大樹不倒,太子那邊的勝算便加了好幾分。
軒轅慎之大部分時間都在昏睡中,不知名的毒性作用,使得胸前的傷口不能癒合,用什麼方法總不時有血流出。皇宮中的御醫雖然熟知多種毒藥,卻沒能找出根治這種毒藥的方法,只得先用止血生肌的藥物和滋補的藥品一起支撐著。御醫急著命人請來了太子和齊大人,說明若不能找出毒藥的名目對症下藥,將軍可能熬不了幾天。
齊伯雅的臉色和床上的軒轅慎之一樣蒼白,這毒藥要如何解他早問過晉王,可晉王執意不說。武王雖同意不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