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之任的臉色青白交加,因為宋其衍那不羈而狂妄的語調,他找不到一個詞語來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只是手指著宋其衍不斷地發抖。
“你……你……你怎麼……”敢這麼肆無忌憚?
宋氏雖然在商界是赫赫有名的商業帝國,但再怎麼大也鬥不過一個權字,可是現在,他這個兒子竟然在幫他跟這個字鬥!
“父親,你在商場這些年,難道還沒學會一個詞嗎?”
宋之任抬頭看向宋其衍,眼神有些晃動,繃直唇線沒有說話。
良久,從宋其衍那有型的薄唇間緩緩地吐出幾個字:“兵不厭詐。”
“很多時候,很多事,走得都是灰色地帶,在黑與白之間,即便是法律也不能把它怎麼樣,我想,父親,你應該比我更清楚這類事吧?”
宋之任被他慢悠悠的語調弄得情緒跌宕起伏,迅速地在大腦裡搜尋了一遍,發現的確沒有哪一條能直接證明是他唆使了那女人去勾引洪書記。
那個駐唱的女人本就背景不清不白,經常跟有錢的男人出臺,而洪書記又是個喜歡美女的,看到個年輕又騷包的女人,兩腿站不住也是正常的。
至於那些錢,據說是瑞士銀行那邊匯過來的,以瑞士銀行對客戶資訊的保密程度,根本就查不到那筆錢的來源,即使查到了,估計對方也動了手腳!
只要那個女人一口咬定那筆錢不過是親戚朋友給的,紀委也不能把她怎麼樣,到頭來,這起網襪引起的官員貪汙案裡,倒黴的只會是洪書記。
宋之任的心裡已經不能用震撼來形容,這樣的心機,這樣的城府,他有些不敢相信,眼前這個整日纏著靳子琦的男人就是策劃這一切的幕後主使。
然而,宋之任也有一絲的欣慰,宋氏到了這樣一個男人手裡,至少不會就此垮掉,他就算是閉了眼也能安心了!
事已至此,他還能多說什麼呢?
宋之任無奈地嘆了口氣,“你跟我說實話,那你……到底有沒有……”
宋其衍嘴角的笑意一收,俊顏在燈光下有些冷然,“如果我說沒有,您信嗎?”
宋之任語塞,宋其衍卻已挽著靳子琦起身,“子琦有身孕,要早休息。”
望著跟前這對宛若天成的璧人,宋之任終究說不出更犀利的言詞,現在他只希望那邊不要再折騰出什麼么蛾子來就好了。
“今晚,我就當沒找過你,也不知道你做過什麼事,現在出去吧。”
宋之任擺了擺手,有些頭疼地揉了揉太陽穴。
宋其衍在轉身前,似想起了什麼,重新看著宋之任,莞爾一笑,說道:“下次您朋友打電話過來,勞煩父親轉告他一聲。謠言止於智者,與其在那裡胡亂猜測倒不如多花點心思去找證據;再者,我也不會向惡勢力低頭,等他們有了讓我百口莫辯的確鑿證據,我絕對會配合地跟他們走,否則,一切免談。”
說完,未等宋之任做出反應,他便攬著靳子琦出了書房。
……
回到自己的臥室,宋其衍先去洗澡,靳子琦則坐在床邊被紊亂的思緒糾纏。
雖然洪書記冒犯她在先,但如果整治洪書記的下場會牽連宋其衍,那她寧願忍下那口氣,也不希望宋其衍因為自己而扯進這起貪汙案裡。
浴室的門悄然開啟,她抬起頭看過去,宋其衍穿著睡袍站在那裡。
也許是因為沐浴過的緣故,他的臉上有些不正常的紅暈。
靳子琦感覺自己的身體受到了某種蠱惑,竟不知不覺地站了起來。
宋其衍望著她的眼神諱莫如深,他微微彎起嘴角,張開了雙臂。
“靳子琦,撫慰一下我受傷的心靈吧!”
靳子琦懷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聽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