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驚悚過後,對人族的守護者都升起了敬意,這猙獰的軀體和腐朽的氣味背後,是一代又一代人族的堅守。
“那麼,那些武者......”莫栩突然想到靈氣之海下數以萬計的人,按照他在大荒中所見的比例,幾代人不可能有這麼多的武者。
“那裡也是不知道多少代人的積累,有些跟我們一樣,陷入不生不死的狀態,與靈氣之海和符文共生,終生不得離開,直至灰飛煙滅。”
前線的殘酷遠超他們的想象,這是一段史詩,也是一曲悲歌,無數人前仆後繼,才為人族接續了生存下來的空間。
木邪身為大荒之人,父親也死在妖獸之手,有切膚之痛,更加動容:“難道我們人族不能打出去復仇,殺遍天下妖獸嗎?”
“難,難,難。”皇嗣連嘆三聲,身後綿延的殘軀微微扭動:“祖器磨損,人族潰敗,每一次神靈級別的進犯都要獻祭一人,如今只有當代大長老的獻祭才能起到效果,等再過數代,只怕是獻祭兩人才能抵擋攻擊。”
“但是,天不絕我人族。”他看向周圍的妖獸,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人皇之後,有祖宗先賢預言,人族氣數已盡,今天得見新道,或許有一縷曙光乍現。”
莫栩身為後世者,其實已經知道了部分答案,人類並沒有斷絕在遠古,而是依靠著御獸之道傳承了下去。
既然他已經在蠻荒世界重悟御獸之道,就不可能讓人族繼續遭受困境。
不過,這個時候,他想趁機瞭解更多:“皇嗣前輩,請問人皇是哪位?人族的祖器傳承於哪裡?又因為什麼而沒落?”
“什麼?”皇嗣微微一訝:“你等是大荒的人族,為何從沒聽說過人皇之名?”
“我聽說過。”木邪弱弱回應:“傳說上古時代,人族有帝皇,帶領我們走向了輝煌,統御了九天十地,人皇是有記載的最後一位帝皇。”
“帝與皇。”幾位大師對視一眼,都不大平靜。
他們能鎮守帝皇洞府,自然知道這個稱呼的份量,這代表著無上的實力。
“山海經已經是史前,比史前還要遙遠年代的帝皇......”蘇晉川輕聲自語。
其餘幾位大師也是豎耳聆聽,這是一段難得的經歷,能聽到不為人知的古史。
莫栩頃刻間想到了山海經上的歌謠:“人皇之前......是不是還有始皇、太皇、神皇?”
“沒錯,始皇為人族始祖,千古一帝。而後人族歷經三皇而鼎盛至極,天下共尊。”皇嗣說到這裡打住,心裡起了疑心:“你等身為人族,為何能不知道人族古史?”
木邪嚥了咽口水,他知道這幾位哥哥和爺爺是從天上掉下來的,並不是大荒本土人,但不知道該不該說。
“我們其實並不屬於這片時空。”莫栩沒有遮遮掩掩,直接道出。
“你什麼意思?”皇嗣不解:“什麼叫不屬於這片時空?”
他立即有所動作,座下的陣盤旋轉起來,有神光照射到莫栩幾人和各妖獸身上,古字元號騰挪,形成了一個卦象。
卦象形成的瞬間又有所變化,頃刻間轉化成另外一幅模樣,從未在一個卦象上停留,繁複至極的紋理一道又一道地繪成,只看一眼都會讓人頭暈腦脹。
“這是......”皇嗣張口吐出黑血,驚駭不已:“神皇祖器都推演不出你們的跟腳,這是為何?”
“皇嗣前輩,非要說的話,我們不屬於當世,來自於未來。”莫栩沉聲回答。
這句話似乎承載著莫大的因果,陣盤、長明燈、黑鏡都在沒有靈氣注入的情況自行甦醒,交織成一幅圖刻頂在地宮上方,散發玄妙氣機。
“祖器復甦,隔絕因果,你說的竟是真的!你們是來自未來的人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