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我受得住!
門開了,外頭有光線落進來。
千尋側臥在地,連抬頭的氣力都沒有,只是勉力抬了眼皮。有一個身影緩步走進門來,而後開啟了鐵籠,蹲身凝著她鐵青的面色。
“丫頭,我也不想這麼對你,但……”阿朗克輕嘆一聲,“身不由己之人,也談不上憐憫。我不求你寬宥,但願……”
他將她半扶起,塞了腐屍丹進她的嘴裡。
千尋定定的望著他,無力得連眼皮都撐不住。不斷的睜眼閉眼。
“嚥下去吧!活著才有希望。”阿朗克低語,“你的內力被封,沒廢你經脈,已經是我所能為你做的,最大的讓步。”
千尋將腐屍丹吞了下去,“燕兒呢?”
阿朗克垂下眉睫,伸手拂去她散落臉頰的髮絲,吐出艱澀的兩個字,“死了。”
下一刻,千尋也不知那裡來的氣力,一口咬在他的手上。
她早已精疲力竭,縱使拼盡全力,對阿朗克而言,這種疼痛不痛不癢。他定定的望著眼前倔強已極的女子。像極了當初那個一去不返的她。
鮮血沿著阿朗克的手背不斷滾落,千尋無力的閉上眸,暈死過去。
“活著就好。”阿朗克將她抱到一旁的木質床榻上,小心的為她捏好被角。凝神望著床榻上的千尋,復而看著自己手背上的傷,笑得微涼,“睡著就不會疼了。”
語罷,轉身朝外頭走去。臨了回眸看一眼暈厥的千尋,不由的輕嘆一聲。
外頭的地道九曲十八彎,重兵防守。
及至外頭,卻是御花園的假山。
完顏穆站在荷池邊。眸色肅冷。
“心疼了?”完顏穆嗤冷。
阿朗克緩步上前,宮內自從被樑上燕一鬧,四處都是兵士防守。行了禮,阿朗克略帶自嘲般冷笑,“是啊,心疼自己做了牲畜才會做的事。”
“怎麼,我成全你一樁美事,圓你夙願,難道還不好?”完顏穆漠然走進亭子,坐了下來。
婢女上茶,茶香四溢。
阿朗克卻想著幽冷的籠子裡,千尋生不如死的模樣。
那張憔悴損的容顏,若是樓止看見,怕是要讓南理國舉國相葬了。
“她是她,翎兒是翎兒,怎可混為一談?”阿朗克冷道。
完顏穆冷笑兩聲,“女人之於男人,不都是一樣嗎?阿朗克,別裝什麼情深,千尋與拓跋翎何其相似,你若沒有半點心思,鬼才信!”女嗎剛亡。
聞言,阿朗克面色一緊,卻不說話。
“不過是個女人罷了,你若喜歡,待大業可成,我送給你就是。說起來,當年的拓跋翎也是這般的英氣逼人,乍見千尋之際,你難道沒有半點心動?你不心動,我看著也心動。”完顏穆戲虐般的笑著。
卻讓阿朗克的面色,越來越難看,“國主說笑了。”
“不是說笑,我是說真的。”完顏穆喝一口香茶,眸微轉,繼而又道,“只要南理國大軍揮師京城,殺了樓止,千尋就是你的。當年你沒能娶到拓跋翎,今兒我就讓你娶她女兒,也算是拓跋翎對你的彌補,上蒼待你不薄啊!”
“國主別說了。”阿朗克深吸一口氣,“此乃有悖人倫,豈可為之?!”
“既然你如此推辭,那……”完顏穆冷道,“那就換種方式說吧!除了樓止,拿下天朝,你要什麼,我都給你。”
阿朗克輕嗤,“那我要自由,國主肯嗎?”
“好!”完顏穆道,“到時候我還能成全你,讓你帶著戚姬走。”
剎那間,阿朗克驟然扭頭盯著完顏穆,面色忽青忽白。
“她想跟你走,也不是一日兩日了。當年發生什麼事,我也是一清二楚。”完顏穆起身,手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