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麼叫人看著不悅,連他都嫌吵得慌。
丁香微微頷首,有些疲態地說:“我確實累了,想回家。你找管事,讓他代寫一封信留給南公子,咱們本是來幫他的,可是事與願違,我們沒幫到他什麼,還在這裡叨擾這麼久。咱們不僅不能收他的錢,就連他送來的這些衣物及器具,都要一一歸還,還要說聲報歉,否則我心難安。”
“你考慮得是,南公子雖行為不羈,但實在算是個重情義的善心人。你就坐在這院外的石凳上等著,我立馬進去找管事寫信,然後就起程。”魏大海扶海棠坐下就進院子了。
他為了讓海棠少受些吵鬧,催促著管事趕緊寫信,他還自作主張進了海棠的屋,收拾了幾件她從家裡帶來的粗布衣。管事寫信畢竟沒那麼快,他只好在旁等著,此時孫鴻已經與瑪瑙拜了堂,並且將她牽進了洞房。
魏大海只能認識幾個簡單的字,就在他低頭辨認管事寫的信之時,孫鴻從洞房走了出來,直奔院門,來到海棠身前。
“海棠,今夜是我的洞房之夜,你沒有什麼要說的麼?”孫鴻眼神裡透著怨,又有著海棠一眼就能看穿的絕情。
海棠此時雖然狀態不佳,但人卻清醒得很,她慢慢站了起來,臉上盡是善意的微笑,“容我再好好喚你一聲表哥好麼?”
孫鴻嘴角有些抽,他不知海棠到底想說什麼,她為何突改平時對他冷臉的樣子,怎麼笑得這般溫柔,這時的她就是當初讓他著迷的樣子啊。
海棠眼光柔和,一直帶著微笑看他,“表哥,我這就要回家了,我真心希望你好好待瑪瑙,她家為你的前程忙前忙後,想必她是十分中意你,否則她家不會甘願如此。無論你將來前程如何,也不管你將來情繫何處,我都希望你一心一意待她,不要負了她。”
孫鴻嚅了嚅嘴,很不屑地說:“既然你不願幫我,也不願等我兩年,又何必管我的事,反正你不在乎,你早被南公子和魏大海那樣的男人迷了去。我將來也必定能找到我中意的女人,至於瑪瑙……”
他撇了撇嘴,一副懶得說下去的模樣,大概還是對瑪瑙的相貌不滿意。
海棠本不想再與這樣的男人多說一句話,可她還是希望瑪瑙不要像她一樣被男人拋棄,毀了將來一生。
“表哥,你若真的喜歡過我,還會因我而生氣,那你就聽我一句吧。難道你不明白,你已經負了我,毀了我一生?你糟蹋一個女人還不夠,還要糟蹋第二個、第三個麼,你如此一步步加深你的罪孽,你這輩子償還得完麼!”
海棠逼視著孫鴻,字字有力,孫鴻被她逼得直後退,“罪孽”二字從海棠嘴裡說出來,他似乎對自己的錯感知到了一二,可他不認同這是“罪孽”,世間那麼多負心的男人,始亂終棄後絲毫不臉紅,他至少還是希望海棠等他的,是海棠自己不肯。在他看來,“罪孽”二字無論如何也不能用在他身上。
可海棠又向前一步,繼續說:“你若真算個男人,希望自己一生平安順遂不出大災大難,那你就一定要記住,人在做、天在看!你讓多少女人流過淚,老天爺就會讓你的淚水加倍償還,你哭的時候還在後頭呢!你若能悔過,好好與你新婚妻子過日子,老天爺說不定會放過你的。”
海棠說完便轉身離去,遠離孫鴻,遠離與過去有關的一切,遠離這個看上去喜慶卻是一個男人利用一個女人的虛假熱鬧,不再留戀片刻。
當魏大海跑出來時,海棠已經不見了,卻見孫鴻一臉受過驚又茫然的臉。
“你跟海棠說了什麼!”魏大海一聲厲吼,嚇得孫鴻身子一震。
他懵了神,呆呆望著魏大海,“我……我沒說什麼呀,海棠她……她……”
魏大海急得沒耐心聽他說下去,自己跑著從大路上追過去。既然海棠想回家,必定是朝這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