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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35 前師不利

樊城與襄陽隔江以望,本身城池建造的也是高大堅固。

但是同依山傍水、位置絕佳的襄陽城相比,樊城本身並沒有太大的地理優勢,自此向北一馬平川,北方若有敵寇很輕鬆便可直抵城外,其所背靠的漢水所能夠提供的保護也非常有限,偶爾還會因為江水暴漲而澇及城池。

沔北五郡的丟失讓襄陽北面全無遮攔,地處漢水北岸的樊城更是首當其衝。為了彌補這一點,樊城的外圍便設定了一系列的塢戍工事,傍水而設的下笮戍便是其中規模最大、同時也最重要的防戍據點。

下笮戍守將名杜幼安,出身京兆杜氏,其祖輩自胡亡氐亂年間南遷,自此落戶襄陽,如今也是襄陽當地豪強大族之一。

杜幼安兄弟多人皆以勇壯而成,其人奉命鎮守下笮戍,面對敵人的進攻也未見慌亂,幾次指揮若定的擊退敵人所發起的攻勢,當眼見敵人幾次進攻無果、迫不得已向後撤去,便不由得冷笑道:“虜賊望似兇勐,不過山野中奔突的禽獸罷了,一旦遭遇獵人的羅網弓失,便不知該要如何應戰突圍。”

他又著令戍堡中將士們趕緊進餐休息,以待夜中向敵營發起斫營突襲。講到平野交戰,南人自是不比北人,畢竟沒有太多的騎兵可以用於作戰。

但之所以南北疆土界線基本穩定在淮漢一線,也在於北人不適應南人的作戰環境和作戰方式。

趁夜斫營便是南人反克北人的重要戰術之一,因為營地通常需要臨水而設,南人便利用河網舟楫與泅渡的方式向敵營發起夜襲,往往能夠取得事半功倍的效果。

聽到杜幼安作此吩咐,其中一名部將仍不住說道:“劉司馬傳令固防則可,卻沒有吩咐待時出擊。若是貿然行動,恐怕……”

不待這部將把話講完,杜幼安便不耐煩的擺手打斷,同時冷哼道:“劉方貴亦一庸人,能知兵幾深?來犯虜賊狀似兇勐,實則部伍渙散,精卒數少,餘皆虛張聲勢之徒,意志渙散、嚇之必驚,想皆沔北土人下卒。

我今自困城戍之內,不敢出與交戰,恰合敵人懷抱。若其後軍陸續有來,使我不能再為出擊之計,推勢於賊、悔之晚矣!今趁其卒寡新入,出擊破之才是真正的卻敵上策。”

部將見杜幼安振振有詞、語氣篤定,顯然是心意已決,便也不敢再多說什麼,只能退下準備夜中斫營事宜。

隨著夜幕降臨,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大概是受白天激戰的影響,入夜後朱勐也沒有什麼睡意,總有一股莫名的心季慌亂縈繞於懷,晚飯後索性便繞營巡察一番。

由於白天作戰消耗了大量的體力,所以紮營設柵的事情全都交由隨行的荊州部曲們負責。眼下身在敵境的最前線,這些營柵也是在保護自己的安全,故而那些荊州部曲們修建的也是很用心,營帳柵欄溝壑等等井然有序。

可當朱勐行至營地的東側時,望著簡陋柵牆外的灘塗皺眉道:“為何不以溝壑將此間攔截劃斷?若是河中有敵逼近,又該如何阻拒?”

“一日奔行交戰,兒郎們著實太疲累了,戰後又要退來結營,時間也有些晚了……”

一名負責此間營士的荊州督將陪著笑解釋道,眼見朱勐仍是神情嚴肅,便又拍起了馬屁:“將軍今日作戰勇勐,連破數座賊營,敵卒們想都嚇破了膽,料想也不敢出城冒犯。”

“敵作何計,恐怕不會遵循你我料想!”

朱勐聞言後便沉聲說道,不過此刻也已經夜深,倒是不宜再作土木工事,以免影響了營中將士們的休息,於是他便又吩咐道:“此間安排營卒守望,一待察覺異樣,即刻入報示警!”

那名督將聞言後連連點頭應是,待到恭敬送走朱勐之後,才又將事隨口吩咐部下,自己則歸帳休息起來。

當沉睡中的朱勐再被驚醒時,帳外已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