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江陵城被攻下來之後,梁帝蕭繹便備受冷落。那些江陵城的文武百僚們都爭相逢迎作為征服者的西魏將士們,鮮少有人還會忠誠的陪伴在他這個過氣皇帝身邊。
至於李泰對於江陵戰後的治理和秩序恢復,則也壓根用不到蕭繹幫忙配合,對江陵的治理甚至較之蕭繹時期還要更加的有條理,當然也就不需要對其多麼的禮敬優待。
但是當其人來到關中之後,卻又再次感受到萬眾追捧的熱情。當負責押送他們梁國君臣一行的李穆所部人馬抵達長安附近的時候,整個灞上原野上站滿了聞訊趕來看熱鬧計程車民。
“蕭家天子,知李大將軍威否?知我關西兒郎威否?”
當蕭繹所乘坐的馬車出現在群眾視野當中的時候,曠野中頓時響起了民眾們興奮的吼叫聲。
自從東西分治以來,他們關西政權被人堵著門攻打的經歷就有,上一次別國首腦來到關中還是梁王蕭詧入朝朝拜,而今更是連南梁的天子都被俘獲送到長安來,自是讓關西父老們的地域自豪感獲得了極大的滿足,想不到有生之年還能看到他們關西勢力在天下角逐中變得牛逼起來!
相對於關中父老們的興奮熱情,蕭繹等南梁君臣們則就神情灰暗、精神萎靡,尤其遠較江陵更加凜冽的寒風吹打在身上的時候,更是一個個凍得瑟瑟發抖,分外悽慘。
儘管梁帝已經被俘,但西魏朝廷還是給予了不低的迎接規格,太傅李弼率領諸位文武官員在城外等待迎接。梁帝車駕一俟抵達城前,很快便被禁軍將士們拱衛起來,只是接下來的動作就不免有些粗暴,近乎拖曳一般的直接將梁帝扯下車來,並推搡到李弼等人面前,喝令梁帝見禮。
其他梁國臣員們見到他們的皇帝陛下一臉侷促驚恐的在這些兵卒們呵斥下連連向那些趾高氣揚的西魏朝士們見禮,一時間也都不免倍生感觸、黯然垂淚。
李大將軍在攻克江陵後雖然也沒有對他們過多優待,但也總算還保持著基本的禮節,如今來到關中受到無禮的對待,才讓他們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何謂亡國之奴!
相對於南梁君臣們所遭受的粗暴對待,李穆這個壯功凱旋的大將也並沒有受到什麼禮遇。當禁軍將士把南梁君臣接收過去之後,他並其麾下的軍士們便被勒令向南面軍營暫且駐紮下來。
當其一行抵達這一處稍顯簡陋的營地中時,李穆還沒有來得及安排營務,營外便有一群人策馬而來,為首者乃是他的侄子李植以及中外府部將伊婁穆。
李植直接策馬衝入轅門之內,一直來到李穆面前不遠處,望著仍自戎裝披甲在身的李穆沉聲道:“請武安公解刀卸甲!”
李穆身邊自有一批親兵拱從,當見到是自家子弟前來迎接的時候,各自臉上還都淺露笑意,但卻沒想到李植的態度如此不善,於是也都收斂笑意,手扶佩刀將李穆拱衛起來。
“武安公難道是想抗命不遵?”
後方的伊婁穆隨之而來,看到這架勢後便又望向李植,口中發問道:“請問李司錄,是否需要末將……”
“不必!”
李植抬手一擺,然後便翻身下馬,上前兩步怒視著環衛在李穆身前的家兵們斥聲道:“退下!爾等家奴難道敢悖主犯上?”
說話間,他抬手排開面前的家兵們,直接行至李穆的面前,上手便要去解李穆佩刀,同時口中低吼道:“若非我主動請命來此,阿叔恐怕要更遭折辱!阿叔你在外任性妄為,殊不知阿耶與我在府中要花費多大力氣去作彌補!”
“我大功歸國,有什麼過錯需爾少徒修補?”
李穆聞言後便冷哼一聲,但也並沒有繼續抗拒,任由李植將其佩刀除去,而後便指著後方隨其歸京的眾將士們又對李植沉聲說道:“我
自入府拜見主上,由其獎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