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在他們財貨資業所集中的穰城附近有所收斂,但別的地方遭受騷擾也是在所難免的,而這也是李泰所需要的。
因為接下來一段時期之內,整個荊州總管府治下的民情都會處於一種非常緊張和敏感的狀態。
一方面荊州軍府與中外府的交惡乃至於決裂,必然會引發彼此處於一種緊張對峙的狀態,這勢必會給荊州治下民生造成一定的惡劣影響,環境將不再會像之前那麼安逸。
荊州數年休養生息,百業欣欣向榮、民眾安居樂業,這固然是荊州軍府努力興治所促成的,同時也少不了治內百姓的勤於生計。
可是一旦當這種局面不復存在,民眾們難免就會被別有用心之人煽動,會認為全都是因為李泰自己野心作祟、悍然對抗中外府,才搞得荊州好日子到頭了。這就會給荊州埋下一個人事隱患,很多割據勢力之所以敗亡,都存在著這樣的因素。
與此同時,隨著江陵被攻克,許多南梁百姓也會流入荊州總管府治下生活。這些人也難免會有一種遺老遺少緬懷故國的情愫藏在心中,哪怕在這故國治下也生活的不怎麼樣,但九分苦裡總有一分甜讓人念念不忘,一旦在荊州總管府治下生活的不如人意,這份失意又會被放大轉化為戾氣,從而不斷作亂。
各種民情隱患,短時間內是很難消除的,一旦高強度的對峙轉變為實際的軍事衝突,民間的不滿又會被加以放大,使得荊州治內更加不安。
所以李泰索性便借主動出征淮南、誘使霸府出兵之際,讓荊州治下的百姓們再感受一下不在他管制下的荊州生活狀態是個什麼樣子,用事實讓這些人明白,李大將軍並不只是為了自己的野心而選擇走上這條路,還為了扞衛他們如今的生活和所擁有的一切。
在這一點上,李大將軍的訴求和利益是和荊州總管府治下百姓們高度一致的,只有李大將軍才是他們最好、最適合的選擇!
於謹自不知他在李泰的眼中,是身兼運兵大隊長、立威工具人與統戰小幫手等各種職能於一身,只是聽到李泰這自信的略顯狂妄的回答時,又不由得沉默了下來。
李泰望著沉默不語的於謹又說道:“我知在常山公眼中,我大概已經是國之亂臣、社稷巨女幹。但公等不告而入、奪我州事之際,我卻仍在為國開疆、揚威淮南,甚至就在歸途之中,都是先將梁國郢州攻定、封鎖江道之後,才來石城料理餘事。
今我舟騎雄盛,江陵已成甕中之鱉、待死而已。即便是常山公不欲與我相善,仍然鼓動諸路人馬與我互鬥,我自擁地利,敗盡諸軍也能不誤滅梁。唯此數萬關中兒郎自此以後將要長埋荊襄之間,關西父老或是恨我入骨,但卻難能報復。而常山公先撩起事端,又昏聵事敗,則必身死族滅矣!”
李泰歸途之所以選擇沿江而返,就是為的匯同夏口等諸路人馬圍攻南岸的郢州城,各種手段齊出,只用了兩天時間便攻克郢州城,生擒郢州刺史陸法和。
當被於謹分遣封鎖江道的楊忠抵達魯山的時候,正逢李泰勝師北歸。楊忠見到本該受困在合肥的李泰竟然出現在此,而傳聞中大軍東去的荊州軍於此竟然還有數萬之眾,心中自然明白了。
所以也沒用李泰多麼用心的說服,楊忠自然便倒戈過來,畢竟拼他也拼不過,而且李泰對江道的封鎖要比他設想的還要更徹底。
於謹聽到李泰這麼說後,眸光又黯淡幾分,沉吟片刻後他才又說道:“太原公人事預謀極深,南來之眾必然多有你的內應。即便我不作配合,你也大可不必殺盡諸軍,能夠從容收復。之所以必須要我出面配合,也不過是給群眾尋找一個推諉的藉口,諸方之罪、罪我一身罷了。”
李泰聽到這話後便乾笑兩聲,話要說的
這麼明白那就沒意思了,這麼大一口鍋,你這個柱國不背,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