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道:“羌賊來勢洶洶,還道如何神勇,結果交戰起來便不免露怯,原來只是技止於此,又有何可懼!依我看,來時再戰時不必痴守城牆,大可以任用奇兵主動進擊,襲敵不備!”
一直在城頭督戰的鎮城鮮于世榮聽到尉粲又有些忘形,忙不迭沉聲說道:“大王還是不可掉以輕心啊,城外敵軍勢力雄盛、數倍於我,況且之前已經繞城而過、進扼險要。此間孤城,唯守為上計,不得援軍確鑿訊息,還是不可輕易出擊。”
尉粲也只是隨口一說想要挽回一下之前過於膽怯的表現,自然不會堅持出城作戰,聞言後便點點頭,旋即又望著鮮于世榮等人說道:“佈置方面、臨敵制勝非我所長,但是勳戚親厚、為國舉賢,我也是義不容辭!
此城軍事皆付爾等,若不能勝,你我俱沒於敵,無甚可說。但若能夠克敵制勝,則我歸朝之後一定會奏揚你等功績,必不使功士埋沒無名!”
聽到尉粲這麼說,鮮于世榮等人也都暗暗鬆了一口氣。老實說這城中最大的不穩定因素便是尉粲了,只要這傢伙能夠安安分分、不在城防事務上指手畫腳,憑他們過去這些天裡對城防進行的各種加強,固守一段時間應該是不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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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軍雷聲大雨點小的攻城方式雖然讓晉州城守軍鬆了一口氣,但是之前尉粲驚懼之下派人出城泅渡到汾西再折轉送出的告急書信卻在各處引起了軒然大波。
首先得悉此事的便是晉陽方面了,連日來晉陽方面諸方徵調人馬,各方甲兵源源不斷的匯聚而來。當晉州城使者在山林中晝夜兼程、艱辛跋涉終於抵達晉陽的時候,晉陽方面已經再次聚集了六七萬人馬,因為甲力漸豐,齊主高洋也漸漸恢復了膽壯氣盛的狀態。
可是當他看到來自晉州方面的告急書通道是西魏大軍足有二三十萬之眾,而那使者也是連番描述魏軍人馬盛壯之態,頓時又讓高洋變得有些不自信起來。
不過既然知道了敵方主力大軍俱已投入此間作戰,那麼北齊方面也就不可再過於保守了,應當要積極的行動起來,給予敵軍以圍阻打擊。若是任由敵軍將晉州城攻佔下來而有了一個穩固的大軍基地,那麼憑其如今的兵勢,再想將晉州收回來那可就難了。
如果晉州被西魏所奪,不異於直接在北齊咽喉下抵住一柄尖刀,哪怕一時間晉陽還能無受侵擾,但高洋如果再想像往年那般晉陽、鄴都自由往來怕是做不到了。
一旦帝王本身行動都受到了限制,必須要長居某處,那麼按照他們北齊內部的人事情勢,晉陽、河北兩處必然會有一方要掉鏈子了!
高洋近年來雖然時昏時明,但是對於其政權內部這些人事問題卻一直都非常清楚。晉州的得失不只是單純軍事邊防上的得失,一旦晉州守不住了,那麼北齊內部一系列的人事矛盾很快就會變得明顯激化起來,就連他這個皇帝都難以再進行什麼平衡操作。
只不過眼下敵軍勢大,晉陽方面的兵力仍然沒有完全恢復起來,尚不足以擔任這場反擊戰的主力。而且隨著雀鼠谷、千里徑兩條要道的失守,想要重新打通也需要一定的時間。
於是高洋便又著令剛剛率軍從朔州抵達晉陽的南安王高思好率領兩萬師旅南下,與河東王潘子晃一起試圖重新打通南下要道,同時又讓唐邕加大兵員的徵調力度,諸邊凡邊情不甚重要之處,全都抽調一部分兵力彙集晉陽。
在晉陽繼續徵調人馬、積攢實力的這段時間裡,只能讓平原王段韶在鄴都方面擔當進攻敵軍的主力了。鄴都與河陽人馬加起來也達到了十幾萬眾,哪怕不能完全擊敗敵軍,但透過不斷的進擾也能讓敵軍疲於應對、士氣消弱。
到時候,晉陽方面再聚集起足夠的甲兵,並且打通南下通道後,自可以大軍之下,給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