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就宇文泰這態度的變化,可就著實不好消化。可見平時你農我農也就罷了,誰要動了真心那在這段關係中可就註定成了輸家,老子就是得做一個膘肥毛亮的大的盧!
“伯山,你慎言啊……”
李穆因知其中原委,自覺得這種事擱誰身上一時間怕也不好消化,擔心李泰或會更加荒誕失態,忙不迭俯身小聲提醒,並又抱拳向上作拜道:“主上請息怒,李從事他之所以……”
“顯慶你閉嘴,讓他說!”
宇文泰這會兒卻一反剛才和藹可親的樣子,臉色陰鬱威重,令人不敢直視,口中卻仍冷哼道:“一個東州新客、無勢無力的膏梁少徒,行入關西未久,官爵俱享、遠超同儕,我實在好奇,究竟怎樣的冤屈能奪他心智、不肯再為國效勞!”
這話就說的有點刻薄了,可見宇文泰自己的心態也有點失控,是有點做賊心虛的虛張聲勢。
李泰雖不會被宇文泰嚇住,但也沒想到這傢伙有些一點就炸的趨勢,心中自覺得往後摟一摟勁兒,於是便頓首泣聲道:“古言三人成虎,臣舊曾笑之無非庸人自寬身毀於謗的開解之辭,又或不逢明主的失意之聲。
唯今臣經歷此事,方知此事多有,臣今信矣!臣一身榮辱或不足計,然則主上視聽之英明豈容玷汙?故斗膽自辯,懇請主上明鑑!”
宇文泰聽到這話也無作更多反應,只是敲敲桌桉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臣歸後才知臺府近日頗有邪聲暗傳且言多涉臣,初聞只覺不知所謂,閒來再思卻已怒火中燒,不知傳言始作俑者究竟是何愚蠢心機、竟覺得憑此可以毀謗臣名!”
李泰先把屎盆子扣一扣,但也不能直言說這是汙衊、他根本不饞宇文家閨女,反而得把這份情感再誇大幾分:“人少則慕父母,知好色則慕少艾,仕則慕君。臣痛別怙恃,主上活我此鄉,恩賜不異父母,此為一慕。在仕之身,敬慕主君,此則二慕。歲齡漸知好色,身雖無越雷池,神卻遙寄少艾,因此二慕愛屋及烏,臣想請問主上,此情何罪之有?又有哪裡值得人抨議譏笑?”
宇文泰大約是沒讀過《孟子,聽完這番話後先在腦海中過了一番,才漸漸想明白李泰所說的意思,心中的羞惱不悅頓時便如暖陽下的冰雪般快速消融,甚至還隱隱有點驚喜,原來之前自己也並不是剃頭擔子一填,李泰早就基於對自己的崇拜而對自家小女暗生情意。
心情雖然好轉許多,但他還控制著表情不想變化太快,只是微微頷首道:“這的確是人之常情,不值得奇怪,若無這樣的心懷反而有異!你既然明白這一點,又何必因那些傳言而憤滿失態?”
“發乎情止乎禮,不可謂失道,先澤仍存。臣雖慕少艾,但言行未失,故不可謂穢行亂禮。可言者只述其一,不述其二,罔顧名節,無禮至極,真可謂家風全無!更有甚者,言臣之所以勤事爭功,為的便是竊奪非分之寵,如此言論更是荒謬至極,目無家國、心無忠義!”
見宇文泰對自己態度緩和了一些,李泰更放心的給人扣屎盆子,一個個聽著就讓人心驚的罪名全給抖落出來,趙貴家這老小子真是全無家教、狼子野心,但這是你選的啊偶像。
宇文泰聽到這裡臉色又是一黑,臺府近日一些傳言他也確有耳聞,但具體講的什麼倒是沒有心情去仔細打聽,且更不覺得身為苦主的李泰會反咬一口的信口胡謅,故而心中也不悅起來,直接抬手召來侍員吩咐道:“徹查府中近日傳揚邪聲之眾,有敢再作荒誕言論者,嚴懲不饒!”
“主上且慢,此事本就匿於人前,實在不宜宣之於聲令啊!”
只損人但卻不利己,當然不是李泰的風格,他這裡說再多也只是過過嘴癮,眼瞅著這樁婚事難再阻撓,等趙老二真成了宇文泰女婿,再遇到什麼情況人家必然得是幫親不幫理,故而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