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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74 輕我心腹

等到送走了念華,不待崔謙發聲,李泰便先開口道:“表兄來的正好,我正要向你請教趙貴他門下兵將人事。事已至此,當然要做好萬全的準備。知己知彼百戰不殆,趙貴他自恃資望而妄自尊大,我若能將之力勝,必也能夠大壯參閱諸後進武將們的志氣!”

崔謙如今官居都官尚書,主掌軍事刑獄諸事,對霸府眾將才能資歷等等也都還算了解,倒是不會像念華一樣一問三不知。

此時聽到李泰這麼說,崔謙先是點頭說道:“近年軍中的確不乏惡事,老卒欺凌新兵、鎮人排抑漢將,六軍整擴之後更是頻繁發生、屢禁不止,若能有一少壯共鎮將元老爭雄奪勝,也的確是能振奮人心。

但阿磐你實在不需作此冒進之計,趙貴他之所以號為元老,並不只因勢力資望,更在於故義鄉情。鎮人們客寄異鄉,本就敏於自警、推崇鄉情,就連大行臺恐怕都不失這樣的計量,阿磐你又何必急與爭鋒呢?”

西魏軍隊的主體成分與結構正在發生變化,新舊交替也是必然的事情。崔謙認可李泰的想法,但卻不認可他的做法。

李泰聞言後也連連點頭應是,說就言聽計從、做就屢教不改,眼下最重要的當然還是將這場比鬥應付過去。因此崔謙也沒有再多作說教,入莊後便將趙貴的部曲人事情況講述一番。

大閱漸近,白水與華州城之間人事訊息的流動本就頻繁,一些勁爆的事情不需要一天就能在兩地之間完成傳遞。

臺府中,大行臺正在準備入京匯同皇室並朝臣們一起前往白水參加大閱,突然聽到下屬進報這一個訊息,臉色陡地便是一沉,直接拍桉怒聲道:“眼下國家難道承平無事,氣力旺盛到要作此惹人煩躁的閒戲!”

旁邊桉席中宇文護見叔父一臉的怒態,便也點頭附和道:“伯山這次做事的確是有些欠妥,他今年首參大閱,不思如何做得……”

“關伯山什麼事?老兵桀驁、事非一樁,所謂遠之則怨、近之則不遜。”

堂室之中並無外人在場,宇文泰言談便也隨意一些,聽到宇文護這麼說便又瞪眼不悅道。

宇文護聞言便有些傻眼,連忙又小聲提醒道:“但據傳言,此事是伯山他主動挑起,中山公本不欲應之……”

“觀人論事,怎麼能只看片面!前者老兵惜物,皆欲遠我,若非伯山使計周旋,至今恐怕都無轉機,但他自己則就難免得罪群眾。明處暗裡,不知已經承受了多少的刁難非議。他為人處事稜角分明,的確是有幾分自傲不群之處,我既使之,人或不知,我能不知?”

宇文泰講到這裡,眉頭又皺了起來,沉聲說道:“趙元貴應此少流挑戰,真是有些不知所謂。內外老將不乏,若非忿情難忍,伯山為何獨獨挑釁他?之前京中便因東宮人事而見惡於朝廷,歸府後不暇歇息又因鎧曹一事再結怨群眾,豈能自安?

趙元貴他但有絲毫德長耆老的容人之量,就應該明白那小子只是恐遭群眾排抑而張牙作態、盼人威之罷了。元貴本就不以威勇著稱,稍作忍讓壯其聲譽又能如何?如今應戰下來,即便奪勝於少輩又能彰其幾分威風?無非自恃資望、輕我心腹,於我門中逞其薄威!”

聽到叔父這一通抱怨,宇文護一時間竟有些無言以對,過了一會兒才又說道:“李伯山入府以來的確增補諸多、事績不俗,但與諸元從故義相比,仍是功勳見絀。況中山公舊年定勢大計之功,近年雖然聲跡有薄、但也不好削之補益後進吧?”

“人事不同,怎可一概而論?彼類共我同獎王室,自謂等夷,雖濟於當下,後輩恐難養之。但伯山卻是我家臣門生,事業長可使任,是能壯我門庭家聲的人選,雖然無功於朝廷,我自有池淵蓄之養之。”

宇文泰講到這裡,又用有些別樣的眼神打量了宇文護兩眼,略作沉吟後才又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