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你喚我怎地?”那山神驚道:“阿耶!便是那師父觀音來此也不敢說此大話,你今初出茅廬,便到得那裡?伏得甚魔?這三十六路妖魔神通廣大,個個兇惡!你若弄將不過白白送了性命,又低了你師父名頭。”三郎咄道:“你這廝話也不會說,俺從師學來通天本領,這三十六路妖魔我懼他怎麼?早早退下!”山神聽說道:“如此小神告退。”聚則成形,散則成氣。山神去了。
就要走時,只見張魁佛兒兩個立著不動。三郎問道:“如何不走了?”張魁道:“走去時送了性命,不去!”三郎道:“不去時只好散夥!”佛兒說:“師父,佛兒隨你去,叫師兄散罷!”張魁見此說道:“既然佛兒都去了,俺也隨師父去罷。果然到了那緊要之時師父須是照看我們才好?”三郎道:“這個自然!都過來,師父告你們一些養身法術。”二人聽說,欣然向前。三郎各自授了些口訣,兩個暗暗記住。三郎道:“到那緊要之處,暗頌此咒可保平安!林子深處倘遇邪魔,也莫動手,只看師父本事。”兩個領受!隨師父上棲魔嶺而來。
不覺日沒西山,已經天黑。三個行於林子裡只見冷風嗖嗖,怪霧森森!張魁佛兒隨著三郎穿林過渡,但覺四周靜悄悄的,兩個腳索落落顫著,迎面陣陣冷風襲來,更無一絲寒意,反倒唬得渾身焦熱!張魁自言自語說道:“我便家中摟著婆娘睡卻不舒坦?沒事跑來此處擔驚受怕!”正埋怨時;就聽見林子裡沙沙水響!唬得張魁叫道:“師父是那裡響?莫交是鬼了?”
忽見前頭一眼深淵泛著紅光!三個湊至潭邊探頭來看時;只交佛兒張魁兩個一屁股跌翻在地。只見那眼深淵裡巴斗兩條巨蟒,在裡面溜水戲耍,吐氣成雲!三郎見此喝道:“好孽畜!”三郎這一聲喊早影響那蛇;昂鬥擺尾攀崖上來,剎那就至潭邊。好蛇!
但見:
昂首高千丈,火眼閃燈籠。張開血盆口,風催十里林。
兩個徒弟見了;坐在地上骨筋酥軟,不敢叫喚!三郎絲毫不懼;掣出鐵杵迎風一晃;五尺來長,手腕粗細!喝一聲:“妖怪受死!”將身一縱;將那妖蛇從頭至尾打將開來。果然是:
杵打翻身蟒,走棍把妖降。重重從七寸,迭迭制尾張。
善惡無須論,勝負未許量。昂頭侵銳氣,聳動挫兇狂。
一聲驚霹靂,蛇魔定遭殃。
一時間三郎將那大蟒上三路下三路不管好歹;杵杵得力,棍棍無空。將那大蛇打夠一百單八杵。只見;血流成河涌,散甲滿天飛。降妖第一劫,三郎勇奪魁。看那蛇時;早也零碎紛紛落將下深潭。
三郎打殺這條蛇,看得張魁暗暗喝彩,佛兒拍手叫道:“師父這等本事,就是萬妖國也追隨去得!”說不了,深澗一響,又竄將上來一條,三郎叫道:“徒弟,拿刀來!”張魁應聲:“有!”把刀望空一撇,三郎劈手接住刀;去那蛇頸‘卡嚓’一刀斫下頭來。掉下深潭!一時潭中水聲鼎沸;接連竄上四條大蛇來!三郎手起四刀;蛇頭紛紛割下,落下深潭。把潭清水染得通紅!
張魁收了刀,笑道:“這三十六路,六路已滅,餘下三十二路徒弟們等著開眼哩!”三郎道:“枉你這般漢子,只莫嚇的膿包形就是!”三個就往前行。不上一里;就林子中一陣風來。
果然是:
拂地黃沙起,陰森透骨寒。惟見森林響,吹開萬重山。
一陣風過;只見平地上,半空中‘嗖忽’,‘嗖忽’來齊六隻黃蜂怪。就如巴斗大小!但見:
三尺排翼翅,鐵杵尾上針。金鉗頭堅固,斑斕丈身沉!
張魁驚道:“啊呀!師父,黃蜂的祖宗來了!”只見那六隻黃蜂飛的飛,爬的爬,跳的跳,齊齊趕將入來。三郎喝道:“業畜在此成精怎地?”抬起頭;去那太虛頂上照開天眼,“哼”一聲;就額頭鑽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