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竊韻香。”
笛仙笑一笑,乃吟道:
“一脈斜陽歸群蒼,幽谷弄笛《鳳求凰》。不羨鵬程三萬裡,願求知音共鴛鴦。”
三郎聞言含羞無語。笛仙道:“既是三郎歡喜,姐姐再來獻醜!”執笛奏了一曲《梁祝》,奏得甚是悽美!三郎不覺沉醉。曲終;三郎道:“姐姐果然笛仙妙韻,三郎歎服!”笛仙道:“三郎聽姐姐一闋何如?”三郎道:“願聽姐姐高才!”笛仙含笑抬頭望了望天色,此時已然入夜。笛仙道:“三郎呵,聽姐姐言:
金波玉瀉滿上蒼,皓魄今宵憐夜長。星隔銀河誰與共,等閒幽谷伴三郎。
感懷三春芳齡夢,厭聽鶯燕語雙雙。鸞鳳和鳴成宿願,一曲《梁祝》恨鴛鴦。”
三郎聞言笑道:“姐姐且聽三郎道來:
弄玉空吹滿上蒼,入夜奉歌散巫陽。全無風雲添氣象,一韻《梁祝》滿天香。
絕代佳人開情竇,皓魄催輝影雙雙。願卿慢促相思調,鴛鴦琴瑟未必長。”
笛仙聞言笑道:“三郎果然仁人君子,心無邪念,笛仙歎服!”三郎道:“姐姐繆讚了。姐姐既視三郎如知己,何不以真面目視我也?”笛仙乃除去斗篷;好個笛仙!果然是:
冰肌玉貌,一代傾城。眉如翠羽齊還秀,肌如白雪體散香。果是傾城殊絕代,空將黛容幽谷藏。
三郎見了;暗暗讚道:“好個美女哩!”正是:絕代有佳人,空居在幽谷。乃道:“姐姐玉面嬌娃,果世無雙!”笛仙笑道:“承三郎讚歎,三郎才貌亦是世上無雙。”三郎道:“比起姐姐來;慚愧!”時逢松風颯颯,月朗長空。三郎道:“姐姐,你看此情此景,又得姐姐佳人相伴,何等高雅也!正是:妙與知音月一賞,恨無杯酒吟古今。”笛仙聞言道:“三郎少待,姐姐去去就來。”徑下涼亭而去。少時,雙手奉上托盤,乃酒與點心。笛仙斟酒遞與三郎道:“請三郎飲此一杯。”三郎接過道:“姐姐盛請,三郎先乾為敬”笛仙同飲。各自飲了三杯,笛仙道:“三郎可信緣分?”
三郎道:“姐姐問此何故?”笛仙道:“似我久居幽谷,不入世俗。自認無愁無愛!不想昨日仰觀天象,知有佳客來臨,不意今日三郎果然來此。姐姐見三郎人物非凡,想來難持無愁無愛。故姐姐將言語試探三郎,若有失禮之處,請三郎包容則是!”三郎道:“姐姐何出此言?姐姐雖是化外之人,總是修得血肉之軀,怎過情字一關?若論緣分,似我與姐姐相逢此風花雪月之處,不是緣分是甚麼?總是此緣分未達極至。只是;‘長存知己,qing動於心’罷了。”
笛仙聞言笑道:“三郎情不在我,卻在何處?”三郎道:“三郎之情,只在一念之間;捉摸不定。總是時機未到。”笛仙笑道:“原來三郎有情哩!”三郎道:“人非草木,孰能無情?三郎亦難免此‘俗’也!”笛仙笑而答道:“三郎果然盛世豪傑,精通人性。”三郎道:“人性原來一理,只是心思各異,善惡不一,若成大道;非悟不成。”笛仙道:“其心不堅,何來覺悟?”三郎道:“姐姐高人!女中豪傑,可惜了!”笛仙道:“可惜什麼?”三郎道:“可惜了姐姐本來面目。”
笛仙道:“三郎何指?”三郎道:“姐姐了悟;‘斷腸’二字,可擺脫本來面目。”笛仙道:“多謝三郎指點!”三郎道:“緣分所在,無須謝我。姐姐當持佛家之理;情源於色,色本來空。空空色色,法界縱橫。此乃至德至妙之理!姐姐牢記。”笛仙道:“三郎之理何在?孔聖再世,老子重生?”三郎打個哈哈道:“非也,非也,孔乃儒,老乃道,聖賢之輩。三郎麼,似儒不精,似道不誠,乃俗人一個也!”笛仙道:“知己知己!三郎果非笛仙之情,可為師範也!”三郎亦笑道:“父為師,母為師,孔聖為師,老子為師,如來為師,觀音為師,善為師,惡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