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
遠處的雲如綿延山脈,高高低低,翻湧而來,好像又要變天。裴渠抿著唇,轉過身來看著徐妙文淡淡地說:“都說以暴易暴難有善果。我不能確定自己會得到善果還是惡果,但我沒有別的辦法了。”
“你要對付上遠?”
☆、第71章 七一阻攔
徐妙文回衙門後思量良久,坐立不安;他總覺得有大事要發生。
從衣行出來後不久;裴渠未與他談論太多事便先行離開;而他也因公務在身不能在外多耽擱;下午便趕回了衙門。
遠處沉甸甸的雲終於翻滾而來;長安城的天色倏忽陷入晦暗之中;順義門大街上剛種下去不久的槐柳被風颳得像是要被連根拔起,豆大雨點噼裡啪啦砸下來;大理寺門口很快積起了水。
徐妙文從公房裡探出腦袋去瞧;卻被忽然掉下來的竹簾子給砸了後腦勺,他吃痛地一皺眉;低首揉了揉;霍一抬頭;就瞅見一張年輕逼人的臉,那臉的主人不是旁人,正是徐妙文弟弟徐九郎。
徐九郎外裳幾乎溼透,晦氣地拍拍衣甲上的雨水,呸道:“好好的天又下起雨來,真是煩死人了!”右千牛衛衙門位於含光門街東側,緊鄰右監門衛和四方館,要跑過去還有好一段路,徐九郎實在討厭淋雨,便衝進大理寺衙門到哥哥這來避一避。
他未徵得徐妙文同意便兀自進了公房,瞥了一眼窗戶道:“哥哥快將簾子放下來,我要脫衣裳,免得被有心御史看了去。”
他一邊無視衙門規矩,又不想因此被彈劾,簡直和徐妙文是一個模子出來的。徐九郎脫了外裳便只剩一身紅衣,他將袖子往上一卷,露出新傷來。徐妙文瞅見了,道:“這是抓內衛時傷的?”
“可不是,那些傢伙用暗器簡直絕了,稍有不慎就會中招,若不是運氣好,我那天可能就被扎死了。”他說話間也迅速翻了個白眼,“哼哼他們的日子也快要到頭了,上官下達了新任務。”
“新任務?你們的任務不就是滿長安城抓他們嗎?”徐妙文揉揉後腦勺,抱住溫熱的茶盞不急不忙地套話。
“那自然不是,這回可是大招。”徐九郎接著吊徐妙文胃口。
“噢。”徐妙文翻翻白眼,“什麼大招?”
“這個嘛……”素來大咧咧的徐九郎這回竟是變得精明起來,他琢磨良久,最後道“不能說。”
徐妙文忍住潑茶的衝動,轉了轉手中茶盞,委婉問道:“難道你們上官想到了什麼一勞永逸的辦法?”
徐九郎機智地發現阿兄在狡詐套話,果斷往後退了退,離徐妙文挖出來的坑遠了些,這才回:“那就不知道了,上官的指示總是沒有錯的。”
徐妙文仍舊不死心:“你們上官現在到底聽誰的話?若不是公主,那是……”
“哥哥就別與我拐彎抹角了,自己猜猜得了,非要到我這來求證也不會有結果的。”他話音剛落,窗簾子忽從外被掀起,一張大臉出現在那窗戶口:“就知道你小子跑這躲雨來了,快給我出來!”
徐九郎聞聲嚇得跳起來,趕緊撿溼衣裳往身上套。來者正是右千牛衛中郎將,他過來將徐九郎揪回去,整個過程連聲招呼也沒同徐妙文打,完全無視他這個少卿的存在,徐妙文翻白眼翻得都快眼皮抽筋了。
裴渠這會兒也是到了家,大約是下雨天的緣故,府中看起來竟有幾分蕭瑟之感。他撐了把傘往小樓去,走到門口卻見鎖不見了,而門也是虛掩著。推開門,瞥見裡面擱在牆角的一把傘,心中便頓時有了數。
樓裡被打掃得乾乾淨淨,許多東西也都裝了箱,看來已做了整理。裴渠拾階而上,到了閣樓,卻見裴晉安正站在櫃子前整理裴漣君留下的書帛。裴晉安聞得聲音,偏頭朝樓梯口看了一眼,卻是一點也不驚訝,聲音平淡無奇:“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