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機轉瞬即逝,尤其是已經有一支新軍發生了崩潰的當下,更是不容有絲毫的遲疑。此刻順治已經被陳文師法龍蝦兵在排隊槍斃時代招牌式的戰法的威力所徹底震懾,鰲拜不在,先斬後奏已經是勢在必行,他也只得對那些還在發呆的傳令兵們下達了一個又一個命令,以儘可能的緩解頹勢。
鰲拜已經帶著部分蒙古騎兵去救場了,劉成很清楚,鰲拜還是留給了他幾千蒙古騎兵用來作為預備隊的。這些部隊現在還不能動,至少不能放在大軍的右翼,那裡相隔一兩裡地便是運河,投入太多的輕騎兵也不會取得太好的效果,反倒是因為太過於扎堆而喪失了遊斗的空間。
把這些蒙古騎兵放在手中,隨時準備向左翼的禁衛軍方向投送,劉成指揮不動順治的那幾個喚作前鋒營、驍騎營的禁軍,哪怕是散秩大臣也沒有任何用,便直接下令給拱衛軍的總統多尼,勒令他以著最快的速度增援右翼。至少要撐到其他戰線將敗局扭轉過來,以及武衛右軍的潰兵得以重新收斂和重新投入戰場。
多尼是正藍旗旗主,和碩豫親王的身份,較之劉成這麼個漢人抬旗的額駙是尊貴萬分的,甚至連比較的資格劉成都不曾有。不過多尼也是如今滿清親貴中有著足夠經驗的統兵大帥青黃不接之中稍微還算不錯的,自然也能明白清軍在右翼的那一瞬間過後已經站在了全軍崩潰的邊緣,至少不會像富綬那般。
果不其然,劉成的命令下達,拱衛軍便展開了向武衛右軍方向的推進,其中多尼更是親自率領著本部的騎兵追著鰲拜的腳步而去。
武衛右軍的崩潰已經不是遏必隆能夠挽回得了的了,不過有了拱衛軍和鰲拜的騎兵堵上缺口,總也能夠再撐上一時半刻。清軍的佈置,原本就是要以左翼的禁衛軍擊破北伐軍右翼,從而利用騎兵數量佔優的優勢把雪球滾起來,從而完成對北伐軍的擊潰,甚至是殲滅。
大軍右翼的崩潰太過突然,中軍和左翼還在與北伐軍對射,尚且沒能分出個高下。奈何現在已經沒有了耗下去的時間,劉成只得調動起了他能夠調動的最後一支有著一錘定音能力的部隊。
「讓紅夷炮隊向前推進,給老子轟擊禁衛軍當前的浙匪,立刻!」
歐陸提倡野戰炮使用小口徑火炮,為的就是便於跟上行軍和佇列推進,新軍師法的瑞典更是這一戰法的最有力倡導者,所以新軍之中沒有哪怕一門的大口徑火炮,而是清一色的三磅炮,此間已然全部投入到戰場之上了。
不過,此次大戰,清廷也並非全無準備,紅夷炮和臼炮可以更快的突破城防,對於擊破北伐軍後對南下途中不肯降順的城池的攻擊也會更加便捷。如今臼炮全在京城,未來也是優先用於奪回山海關的,不過紅夷炮卻還是帶了十門出來,正好用在此處。
命令下達,沒等傳令兵接令,劉成似乎已經看到了紅夷炮拋射轟擊北伐軍右翼,加快其崩潰程序的場面。
突然,劉成只是下意識的覺得有一物正在飛速靠近他的脖子,便立刻低下了腦袋。下一秒,劉成抬起頭來,腦後的金錢鼠尾已經被攔腰砍斷,辮髮散亂開來,而當他滿懷戒備的轉過身去,看到的卻是順治手持著寶劍,正怒不可遏的注視著他,恨不得將他碎屍萬段一般。
「狗奴才,這就是你練出來的新軍,接戰即潰,必是你這漢狗的手腳。來人吶,把這條漢狗給朕拉出去砍了!」
順治一聲令下,高塔上的那兩個侍衛便直接拔刀衝來。御前不得帶刀,劉成更是不能例外。此間面對兩個大內侍衛殺來,他即不解釋,也不去找尋什麼替代品,只是瞅準了二人衝過來的路線,猛的衝進了一人的懷中,單手握住了那侍衛握著佩刀的右手,那胳膊便如同是並非自己的一般,任由著劉成控制著佩刀崩飛了另一個侍衛劈頭蓋臉砍來的佩刀。
電光火石之間,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