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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據審訊和江南官場的情報顯示,策動如此多計程車紳參與其中的除了李之椿等人以外,還有一個組織在其中出力甚大,便是驚隱詩社,歸莊更是其中的罪魁禍首。至於原因,很簡單,會議是在歸家的宅子裡召開的,歸莊一個組織者的身份是絕對跑不了的。

「罪證確鑿,嫌犯可有什麼辯解的嗎?」

既然已經罪證確鑿了,無非就是走個形式罷了。堂上的官員說得敷衍,堂下的歸莊也是默然無語。

「拖下去,杖責八十。」

杖責只是過堂的刑罰,之前還有幾個士紳在堂上脫口大罵的,先是掌嘴,接下來一項項刑罰走下來,若非還要留條命等著斬首示眾,只怕早就在堂上活活弄死了。

歸莊沒有說話,倒不是無話可說,口舌之利他並非沒有,只是一方面懶得理會這些滿清的走狗,怕髒了舌頭,另一方面他現在還不能如此,至少在確定了一些事情之前是絕對不行的。

水火棍一下下打在身上,歸莊死死的咬著牙,默默的忍受著,直到失去意識的瞬間。片刻之後,一盆涼水潑下,歸莊幽幽轉醒,但身上的傷痛伴隨著接下來的刑罰也驟然而來,巨大的痛感也隨之從口中爆發了出來。

如此往復幾次,歸莊彷彿整個身體都已經不再是他自己的了,如同行屍走肉一般,就連那些疼痛再也喊不出來了。

刑罰的目的是施加痛苦於身,同時將這份痛苦展現在其他人面前,以達到懲前毖後的效果。歸莊已經被打得連慘叫的氣力都沒有了,堂上的按察使也沒有繼續對其用刑,而是讓衙役將已經再度昏過去的歸莊拖走,關進死囚牢之中。而他和堂上的其他官員則還要加班加點的「審理」其他涉嫌「通海」的案犯,絕不放過任何一個敢於向大清說不的叛逆,也絕不冤枉任何一個能用銀子證明清白的良善。

當然,像歸莊這樣的首惡,即便是有銀子也沒用,因為銀子再好,也不如腦袋金貴不是。

衙役像拖著死屍一樣將昏過去的歸莊拖進了大牢,直到良久之後,歸莊才緩緩的甦醒過來。就著昏暗的光線,看到的卻是大牢中已被囚犯塞滿,但是仔細一看,卻無不是儒生打扮的讀書人。有的如他一般趴在地上,有的則目無神采的倚坐在牆邊,更有一些甚至還會發出嗚嗚的哭泣聲,時不時還會召來旁人的恥笑。

「恆軒,你怎麼也被抓起來了,赤溟不是親自去通知了嗎?」

歸莊抬起頭,看到的卻是一個驚隱詩社的熟識,平日裡因為志趣不符所以很少有話說,此間卻是滿眼的關切,竟直接將他的話語堵在了嗓子眼裡好一會兒。

「我還有要事,誰知道在路上……」

說到這裡,歸莊突然拉了那人一把,壓低了聲音向他問道:「除了你我二人,還有其他人被抓嗎?」

聽到這話,那人先是一愣,隨即便向歸莊搖了搖頭,表示他也不是很清楚,但被關進這座大牢裡的他卻沒有看到一個驚隱詩社的成員。

有了這個答案,歸莊的心安下了些許。但他也知道,此人對錢謙益乃是很多東南抗清人士幕後的支持者和組織者一事並不知曉,只得不斷的問詢,旁敲側擊。所幸的是,此人知道的被抓獲的聞人中,並沒有錢謙益這位東南文宗領袖,歸莊才算是徹底安下了心來。

「還好,牧翁沒有暴露。」

安下心的歸莊只覺得這個人登時就被疲乏感淹沒,昏昏沉沉的就在鋪著茅草的地面上睡著,直到第二天再度上堂時才衙役弄醒過來,而他即將要面對的則更是新一輪的刑罰……

江南官員在大肆抓捕東南抗清人士的同時,也根據罪名對這些抗清人士的家產進行抄沒。這些家產不少被各級官吏私吞了下來,而其中的大部分則運到了南京充當濟爾哈朗大軍的糧餉。

如此分潤,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