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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王是整個冊封的關鍵,但是陳文從中看到的卻並不僅僅是如此。都統幾個省的軍務,包括狼兵、猺兵、土兵在內的土司兵也要受陳文的節制,與此前的提督軍務在權利上自是大有不同。而負責軍務的省份也多了山東和河南兩省,這兩個省都在北方,孫可望一如既往的想要把他這池禍水往別的地方引,這是在認慫嗎,恐怕沒有那麼簡單。

自陳文收復南京以來的幾個月裡,湖廣南部的孫可望始終沒有動作,但軍情司的探員卻早已在湖廣布好了樁腳。

根據情報顯示,陳文收復南京的訊息傳來,秦王府如掃考妣。現在孫可望除了還有一手狹天子以令諸侯以外,已經徹底失去了與陳文抗衡的實力,甚至到了年底時,孫可望已經離開了長沙,返回貴陽坐鎮——向東、向南不得寸進,向北不光是未必打得過,還要擔憂左近的江浙明軍,楸枰三局徹底失敗,孫可望收復長沙後定下的戰略同樣成為泡影,還是回返貴陽比較穩妥。

南京的光復,對於滿清是無法承受的損失,對於長江以南的各路勢力而言,更是均勢被徹底打破的象徵。陳文在長江以南的一家獨大的時代來臨,隨著訊息逐漸被各勢力確認無誤,在經過了短暫的震驚之後,彼此之間的互動也陡然頻繁了起來。

九月底,貴州的安龍府,作為一個府級單位不過只有數年而已,但卻在升級為府的同時便承擔起了天子行在的重任。奈何,那原本的安龍千戶所衙門,卻實在破敗的不成樣子,與行宮二字相差的實在太遠,甚至是越來越遠。

大殿上,如今南明各集團所奉的天下共主永曆天子頹然的坐在龍椅之上。大殿中前來上朝的大臣所剩無幾,不是他們不想來,而是實在來不了——天人永隔,這是沒有辦法的。

去年三月,謀劃引李定國入衛以抗衡孫可望的秘密行動洩露,孫可望遣心腹鄭國招大學士吳貞毓、兵科給事張鐫、翰林院檢討蔣圪昌、李開元、吏部都給事徐極、大理寺少卿楊鍾、太僕寺少卿趙賡禹、光祿寺少卿蔡績、武安侯鄭允元、江西道御史周允吉、御史李頎、朱議泵、福建道御史胡士瑞、武選郎中朱東旦、中書任鬥墟、易士佳、司禮太監張福祿、全為國等十八人,誣以「欺君誤國,盜寶矯詔」之罪,賜內閣首輔吳貞毓自縊,內監張福祿、全為國和刑科給事中張鐫三人凌遲處死,其餘全部處死。

當年隨永曆入黔的大臣本就不多,大學士文安之督師川鄂,還有一些官員從李定國入粵,如今又突然被孫可望殺了這十八名大臣,大殿上剩下的就更沒有多少了。

人越來越少,權柄更是早就被孫可望豁奪一空,上朝已經變成了形式,知道不會有什麼值得討論的,更是越看這空蕩蕩的大殿就越是心中痛苦的永曆只得讓身邊的小太監宣佈退朝。

豈料,剛剛離開了大殿,提督勇士營的大太監龐天壽卻拜倒在永曆面前,禮數一如既往的周全。

對於這個太監,永曆乃是份外厭惡。無他,天家的奴僕卻媚事孫可望那個活曹操,能不厭惡也就奇怪了。可是如今龐天壽和文安侯馬吉翔卻是作為孫可望眼線存在於此,當面發作也並不符合他的性子。

「龐伴伴免禮,可有事情稟報?」

聞聲,龐天壽謝過了恩,就連忙起身,對著跟著永曆的小太監們使個眼色,這幾個新近分配到御前不過半年的小太監們便畏畏縮縮的退了下去。

「陛下,是文安侯想要單獨覲見。」

文安侯馬吉翔,錦衣衛出身,如今也是永曆朝廷中的重臣,尤其是還身兼著孫可望眼線的身份,更是這安龍府裡跺跺腳地就要抖三抖的人物。而這個馬吉翔,更是向孫可望出賣了吳貞毓等人的元兇,以至於一旦聽到此人永曆的心頭登時便火起。

憤怒,這是不可避免的,但永曆卻也沒有敢說出什麼,點了點頭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