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萬沒有想到會出現這等狀況,夜不收想要翻上戰壕,但是那個軍官和剛剛偷襲他的那個明軍卻率先沖了上來。
角色逆轉,只在這片刻之間,夜不收被這兩個以多打少的傢伙壓得節節後退,很快就退進了一個死角裡面。此時此刻,夜不收的腰刀已經被工兵鏟打斷了,軍官一刀劈過來,他只得用盾牌去硬擋。可也就在這時,一股烈風襲來,他卻再無抵擋的資本。
下一秒,夜不收倒在了地上,後出手的那個明軍踩著他的脖子將已經嵌進了頭骨的工兵鏟拔了出來,一口唾沫就吐在了他的屍身上。
「他孃的,自從進了工兵隊,連個斬首的功勞都撈不到了,這回可算是賺到了,看那個還敢說老子是輔兵。」
說著,那個工兵也沒擦擦工兵鏟上的鮮血和腦漿子就沖向了另一個清軍,而那個軍官也倒是擦了擦佩刀,隨即收刀入鞘,撿起了另一把工兵鏟跟了過去。等到陳文趕到的時候,戰鬥卻早已經結束了,都是那些工兵們卻並沒有擦掉工兵鏟上的鮮血和腦漿子,彷彿只有這樣才能為他們戰兵的身份證明。
清軍的夜襲對明軍造成了數十人的傷亡,這樣的傷亡數字讓陳文很是不舒服,不過等他弄明白了那近兩百條清軍屍首的出身,卻也沒有再說什麼——家丁、親兵、夜不收,這些都是封建軍隊中的驕子。經過了這一夜的折損,在稜堡中,這樣的猛士大抵也剩不下幾個了。而剩下的那些守軍,大抵也會因此而喪膽吧。
到了第二天,明軍按照計劃開始準備炮擊,可清軍的城頭上卻沒有一個士卒。半月堡上的明軍心想著大抵是清軍不敢繼續對射,就沒有放在心上,豈料炮沒有裝填完畢,城頭上卻率先掛起了白旗,就連吊橋也緩緩落了下來。
大隊的清軍押著被五花大綁的劉光弼、卜世龍之流的清軍軍官,越過了吊橋後紛紛拜倒在地,口稱死罪。而明軍這邊,趁勢解除了他們的武裝,也將日益殘破的稜堡收入到了囊中。
稜堡的守軍是一支封建軍隊,哪怕是甘陝綠營這樣的精銳,其戰鬥力和忍受傷亡的能力要明顯高於其他綠營,但是像今天晚上這般,精銳的家丁、親兵大量的損失也照樣會導致軍心士氣的崩潰。可如果劉光弼他們不行這一次險的話,任由明軍的臼炮和跳彈射擊繼續肆虐,他們很快就會連一點兒翻盤的機會也沒有了。
將這些清軍投入到俘虜營中,陳文懶得理會那些清軍軍官,為首的劉光弼肯定逃不了凌遲處死,這是必然的,誰讓從金華之屠到南昌之屠,再到這兩年發生在吉安和永豐的慘劇也與他有關,唯獨讓陳文感到頭疼的是,這個傢伙到底在哪切,才是個讓人頭疼的問題。
「看見嘍?稜堡,破了。」
稜堡上,面無人色的詹姆斯若非身後的明軍押著,只怕已經癱倒在了地上。可就在他乞求的目光投向陳文的同時,這個「魔鬼」卻從懷中掏了一份檔案出來。
「據我所知,詹姆斯在英文中的首字母是j吧,你能給我解釋解釋這份稜堡修建的檔案上,那個f打頭的名字念什麼嗎?」
英文,在這個時代就連英國的那些貴族們也都很少使用,他們更願意使用顯得更為高貴的法語。而他們的母語卻是普通平民才會使用的,任誰也想像不到這種語言於後世竟然會發展到那個地步。
聽到這話,詹姆斯的身體開始不自覺的顫抖了起來,可到了下一刻,他卻還是對此作出了回答。
「這上面寫的是拉丁文,不是英語。」
這個回答有些意思,陳文笑著點了點頭,繼而說道:「對啊,是拉丁文哦,那麼拉丁文裡,詹姆斯的首字母也應該是l吧,這個弗朗哥是什麼鬼,嗯?」
陳文不認識拉丁文,可是他手裡卻並非沒有認識拉丁文的人才,如今在軍工司翻譯科做科長的英國佬查爾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