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及數步,當先的一個清軍的刀盾兵便沖了上來,石大牛停下腳步,壓低了身子隨時準備在其衝進長槍林之時將其格殺當場。只可惜,那個清軍的運氣似乎並不怎麼好,用盾牌震開了第一根長槍後緊接著就被第二根長槍紮在了大腿上,而接下來,前後兩根長槍跟進,從部位上一槍捅在了小腹,而另一槍則扎進了胸口。
清軍在長槍拔出的瞬間變轟然倒地,石大牛左右掃了一眼,見他這一伍並沒有過於突前便繼續前進,只是在臨近到那個清軍的屍身之時又補了一刀,而後同其他各線的明軍一般繼續保持進攻的節奏。
至於首級,自然有陣後的火兵負責割去,戰兵割取首級乃是浙江明軍中的大忌諱,像他這樣的老兵自然不會傻到干犯軍法。
清軍前排的各個牛錄確實是作戰經驗豐富,他們在第一排被一掃而空的瞬間便指揮著後兩排繼續進攻,寄希望於後面的各個牛錄能夠迅速結陣補上戰線。然而,當那些清軍的衝鋒也不過是為後面的清軍贏得了一點點的時間。對面的明軍在第一擊完成後以著快到無法想像的速度完成了整隊,幾乎是在那些清軍衝上去的瞬間就已經恢復了陣型,踏上了進攻的步伐。
「殺!」
石大牛耳邊響起的瞬間,一根長槍自他的左側刺出,一槍就捅在了眼前的那個穿了一身全白軍服的清軍的頸子上。
和張益達一樣,石大牛也算是高職低配,如今已經是陪戎校尉的他也開始參加一些學習,他知道這個清軍是漢軍正白旗的,好像當年那個大奴酋多爾袞好像也是正白旗的,但卻是滿洲八旗的真夷罷了。
不過,這也並不影響他對這些漢軍八旗的憎恨,當初在老家時就是這些漢軍八旗在給那些貪官汙吏撐腰,以至於他們一家背井離鄉。而現在,這些假韃子又來了,想要把他弟弟用命換來的富足生活奪走,這是他絕不能容忍的。
「殺!」
一個清軍的刀盾兵左避右閃的衝進了長槍林,可是未待那廝站穩,剛剛給剛才那個已經必死的清軍補了刀的石大牛向前衝刺了兩步便將長牌抵在了那個清軍的身前,遮擋住了他的視線,而後一刀刺出,手上一絞,那個清軍就軟軟的倒在了地上,任憑著石大牛在他的脖子上補上一刀。
這一切,不過是在兔起鶻落之間,清軍接戰時的第一排和衝上來的第二排幾乎是在一瞬間就被殺得七零八落,就連第三排也岌岌可危。可是在他們之後的清軍此時卻還在聚攏之中,至於那些被寄予了厚望的鳥銃手則更是還在從陣後往前移動。
這支清軍重新整隊的速度已經並不慢了,但是不比明軍那樣在入營的第一天便要透過一些特殊的手法來將前後左右的概念徹底融入到士卒的思維之中,所以在整隊的速度上根本沒辦法和這支沒有一個士卒認不清楚左右的明軍相比。
原本第三排的清軍很快就被明軍殺光了,而此時,第四排的那些牛錄也好容易將陣型重新聚攏起來。
用刀盾兵頂在前面,而後以鳥銃進行射擊,如此往復幾輪將明軍的陣型打散再衝上去破陣,這是劉之源在金礪因為倡言編練鴛鴦陣而獲罪之後好容易想出的辦法。這個戰法昨天夜裡在攻城戰中也已經用到,原本由於攻城不順而產生懷疑的清軍軍官們,在發現如果還是按照以前的戰法去迎戰明軍的話只怕是連僵持都做不到,於是他們便毫不猶豫的透過聚攏和填充將陣型建立了起來。
只是未經過訓練,那些刀盾兵分明是在一時間還無法適應這種打法。當明軍殺光了前三排的清軍衝上來後,絕大多數的清軍還在試圖依靠自身的武藝反衝進去,反倒是把原本已經聚攏起來的陣型重新弄得稀疏、錯落了起來。
這期間,只有負責左翼的那些杭州駐防八旗沒有參加攻城戰的牛錄強強守住了陣線,但是清軍整個陣型卻已經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