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話卡在了喉嚨裡,彷彿被人掐住了脖子似的。
陸墨向來知道凌漂亮,但不知道他能這麼漂亮。
凌的銀髮又長又厚,平時疏於打理總是披散著,最多用髮帶束在腦後。如今那銀色的長髮被仔細地挑出幾束,打成了細細的辮子,上面綴著真正的鴿血寶石,壓在了發量驚人的長髮上。
他穿著一身純白的禮服。這禮服同尋常的婚服不同,更像是一件禮儀用的軍服。
金絲編制的綬帶從肩膀一直垂落到腰間,挺括的面料勾勒出凌乾淨而美好的腰線。
他戴著白色的手套,拿起了一頂同樣掛著寶石和銀線的軍帽,卻不急著戴上。
「雄主?」
「咳咳。」陸墨輕輕把門關上,又擺出了一副臭臉:「還行吧。」
好帥!好酷!
他挑剔地打量著凌,哼了一聲:「不過是一隻賤、蟲,穿上一身好衣服,居然也像模像樣的。」
對不起這身衣服配不上你!!
最後,陸墨嘴角露出一抹輕蔑的笑:「勉勉強強配得上我吧。」
對不起我這麼渣也配不上你!!真的對不起!
凌不自然地撇過頭去,在陸墨看不見的那半側臉上,露出了一點笑意。
他無法否認自己的忐忑,當雄蟲闖進來的那一刻,他甚至想著要不就這麼從窗戶逃走算了。
但出於另一種微妙的情緒,讓他止住了動作。
他告訴自己,這是因為要服從雄蟲的命令,這是雌蟲的本質。
——騙人的。
他什麼時候是一個正常的雌蟲了?
當雄蟲開啟門時,凌清楚地捕捉到了他臉上一閃而過的恍惚。而當雄蟲別彆扭扭地說著他那些陳詞濫調時,凌終於在他閃爍的眼神裡找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
想要陸墨看著他,只看著他。
這張讓他從前厭煩的臉,總是招來矚目,引來無數的危險。凌從來沒有想到,自己居然會有慶幸的一天。
他終於找到了能讓陸墨在意的籌碼。
凌垂下眸,眼神暗暗沉沉,危險至極。
即使看似淺薄,但只要耐心培養,仔細澆灌,最終會生長出密密麻麻的網,將雄蟲牢牢地困在網中。
……
雌蟲側過臉,他低眉順眼,露出一截白皙的脖頸,竟顯出了一絲脆弱感。
陸墨強硬地捏住他的下巴,迫使他低下頭,四目相對。
陸墨的手指摩挲著凌的唇瓣,將那淺淡的唇色擦得嫣紅,他低聲問道:「宋簡書,他碰過你嗎?」
凌的眼睫微顫:「……沒有。」
「我不信。」陸墨惡狠狠地說,「你那樣喜歡他,恐怕是哪裡都給碰了吧?」
「這裡,這裡,還有這裡——」
陸墨的手指一路沿著凌的唇瓣往下,劃過微微顫動的喉結,精緻的鎖骨,最後停在了凌的胸膛。陸墨的神情冷酷如同毒蛇,冷冰冰道:「這裡住著誰呢?是宋簡書嗎?」
「凌,我好嫉妒啊。」
手指下的胸膛一顫,陸墨自然沒有放過這麼明顯的反應,他歪了歪腦袋道:「被我說中了嗎?真是不乖的雌蟲。不乖的雌蟲需要一點懲罰……」
下一刻,毫無防備的雌蟲被猛地一推,徑直跌坐在了椅子上,雄蟲強硬地抬起他的臉,壓了下來。
「唔……」
雨水和血的氣息交融,陸墨的五指穿過凌編織好的長髮,不讓他離開。
好舒服。
漂亮的凌像是失去了反抗能力,只能隨著陸墨的動作,順從地開啟牙關任由陸墨肆虐。
陸墨能清楚地感受到,凌的唇瓣是那樣柔軟,舌尖顫抖著與他相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