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夜,如果不開燈的話不能指望房間裡的光線能有多好,於是哪怕這會兒四肢著地趴在床上的羅修努力揚著自己的脖子像只烏龜似的想要去看看跟自己滾了床單的男人長什麼模樣,卻還是失望地發現自己只能看見對方那下顎弧線完美、哪怕是緊緊地抿成一條直線也尤其性感的薄唇。
床邊忽然陷下去一塊,揚起來的脖子被人伸手摁了回去,一塊溫熱的濕毛巾不那麼溫柔地&ldo;啪嘰&rdo;一聲被扔到了背上,黑髮年輕人發出一聲不高不低的呻吟,在男人抓過那塊毛巾在他背後進行著沒輕沒重的擦洗工作時,他轉過頭,看著那張完美的下半張臉:&ldo;被捅壞的人是我,為什麼現在反倒是你一臉沉重?&rdo;
對方沒回答他,只是動作稍稍一頓,隨即扔開了那毛巾‐‐在羅修以為他要甩手不幹時,卻沒想到他只是將自己的手在他的額頭上摸了一把,嗓音低沉得彷彿是在自言自語地答非所問道:&ldo;剛才你流了不少汗,燒退了?&rdo;
趴在床上的黑髮年輕人頭也不抬順口答:&ldo;嗯,我還流了不少血。&rdo;
塔羅兵:&ldo;……&rdo;
羅修:&ldo;你有特殊的退燒方式。&rdo;
塔羅兵:&ldo;……&rdo;
黑髮年輕人語落,就被人還是不那麼溫柔地翻了過來,當白花花的肚皮朝天,尤其是對方的手抓著毛巾放在他肚子上揉來揉去,又用手扯起他的腳替他擦大腿內側殘留下來的不知道是誰的液體時,他覺得自己真的變成了一隻隨便可以被人翻來翻去的大王八。
擦過之後退汗的身體稍微舒服了點,但是渾身還是覺得黏糊糊的提不起勁,羅修猜想塔羅兵大概是一個不那麼習慣照顧別人的人,因為當他換來一塊新的毛巾,抓起他的手給他擦手指縫隙裡的汗液時,那力道大得像是在給人上滿清十大酷刑。
想到這裡,羅修就笑了起來。
嗤嗤的笑聲似乎讓悶聲不吭伺候他的男人很是鬱悶,他停下了手中的動作,將手裡那軟趴趴得沒有一點兒力氣的纖細爪子扔開:&ldo;笑什麼?&rdo;
&ldo;剛才發生了什麼?&rdo;
&ldo;……&rdo;
&ldo;嗯?&rdo;
&ldo;你被人下藥了。&rdo;塔羅兵聲音聽上去還是悶兮兮的,&ldo;我幫你而已。&rdo;
&ldo;喔。&rdo;
&ldo;……&rdo;
&ldo;我不說謝謝你應該不介意吧?&rdo;
&ldo;……&rdo;
男人又繼續沉默了,他又不傻,用屁股都能聽懂黑髮年輕人話語裡這悄無聲息的諷刺,不過他說的確實是大實話‐‐他被人下了凝血藥劑,本來凝血藥劑裡面其實沒有這種特殊的功能‐‐然而不幸的是,凝血藥劑的主要成分用的是阿斯莫德的血液,而阿斯莫德,在地獄裡的稱號除了&ldo;第一狂戰士&rdo;之外,剩下的那個是&ldo;行走中的生殖器&rdo;。
更何況,其實痛的不僅是黑髮年輕人一個人。
其實他也很痛。
體內的純淨聖力打從幾百上千年前他一腳踏入地獄的時候就已經變成了最純淨的惡魔力‐‐路西法的惡魔力是唯一的、也是絕對能與米迦勒以及梅塔特隆的純淨聖力相互抗衡的力量,當他試圖用自己的力量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