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rdo;

&ldo;一個貧賤、殘缺得像是還沒有見到照樣就枯萎的生命，如果只是因為手術成功就能變得價值連城，被那些傲慢的有錢人接去像是寶貝一樣地供養起來‐‐想要活下去、想要擺脫過去的慾望讓我們根本不能拒絕自己乖乖躺到那張手術臺上去。&rdo;

&ldo;……&rdo;

&ldo;從某種程度上來說，我們其實和帽匠先生是一樣的‐‐人心不足蛇吞象，貪婪讓我們總是想要擁有比現在更多，邁出了第一步之後就再也沒有回頭路可走，即使誰都知道，道路的盡頭只有消亡。&rdo;

78第十四章

道路的盡頭只有消亡……嗎？

不過儘管知道是這樣,還是會有很多很多的人前僕後繼‐‐有句話叫不撞南牆不回頭，大概說的就是這樣？只不過……黑髮年輕人停頓了一會兒後,忍不住將視線從人形花的身上收回來低下頭瞥了身邊的小姑娘一眼：&ldo;貪婪或者消亡,這裡面應該擁有比想像中更深遠的意義，似乎不應該是你這個年齡的小姑娘應該說出來的話。&rdo;

羅修的話似乎並沒有讓拉朵妮感覺到不自在,她笑了笑道：&ldo;死過一次大概會等於多活三十年，有些事情到了面前的時候,只有具有思考能力的人都會想明白‐‐曾經的我不明白……&rdo;

&ldo;不要說是你們這些失敗了的孩子,如果人形花還保留人類一絲絲的感情，它們大概也會心存怨恨的。&rdo;羅修說。

&ldo;誰知道呢？就算怨恨,又應該去怨恨誰？&rdo;拉朵妮聳了聳肩,&ldo;路是自己選的，雖然以前什麼都不懂，等懂了的時候卻來不及了。&rdo;

拉朵妮說到這兒頓了頓，在片刻的沉默後，她揚起始終隱藏在紅色斗篷後的小下巴，衝著不遠處排放規律比較密集的培養皿的方向點了點：&ldo;就像現在的他們也不會明白這個道理一樣，啊，話又說回來了，確實也沒有人能保證人形花在成功地脫離了培養皿從人類變成植物之後它們一樣不會後悔，畢竟那個時候它們已經不會說話了，不會笑不會哭，就是一株不需要泥土的昂貴植物。&rdo;

&ldo;我不想說什麼大道理，&rdo;黑髮年輕人冷笑了一聲，&ldo;不過很顯然就是有人打著&l;願者上鉤&r;的招牌堂而皇之地欺負你們什麼都不懂。&rdo;

&ldo;恩，你說得對，&rdo;拉朵妮深思熟慮之後忽然扔出一句，&ldo;你們這些邪惡又討人嫌的成年人。&rdo;

&ldo;如果不是現在你變成了另外一個物種的話，你肯定也會變成&l;邪惡又討人嫌的成年人&r;的。&rdo;在小姑娘說話的時候，羅修順著她下巴點著的方向看去‐‐在那個方向的培養皿裡並不是全部都浸泡著人形花‐‐有一些培養皿是空著的，甚至沒有注入溶液，只是其中有幾個裡面浸泡著一些身體殘缺的孩子，他們就像是最初羅修看見的那個黑頭髮金色瞳眸的姑娘一樣讓自己蜷縮成一團，羅修注意到，他們身體殘缺的部分還沒有被那種無名的白色野花所替代。

他們還是人類的模樣。

羅修想起了之前拉朵妮所說的&ldo;種子&rdo;，而現在這一些還沒來得及被改造的孩子大概是剛剛被帽匠領到這裡放入培養皿裡的&ldo;種子&rdo;&hell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