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出的血跡滴答滴答作響,慢慢漫過了隔簾,流到慕容秋漣的鞋底,浸溼了慕容秋漣腳下穿的一雙純白如紗的綢靴彩錦緞面。
隔簾拉開,言醫士滿頭大汗的走出,女皇躺在護架中央,溼汗淋淋,臉上精心打扮的妝容散成了脂粉的香花,順著女人臉頰滑動出痕,露出女人蒼白如紙幾近透明的憔悴面容。
她就像一片被風吹落,被雨打溼的凋零葉子,蜷縮在那裡,眉額擰成一股細繩,唇畔發出微弱的嗚咽聲,渾身不間斷的顫慄著,抽搐著,那身碧色的衣衫上,全是怵目張揚的血紅,看得慕容秋漣慌了神。
“煙兒,你怎麼了?你怎麼了?是疼嗎?哪裡疼?告訴我,告訴我。”
慕容秋漣撲到女人面前,握著女人的手,恐懼的不知該說些什麼才能安撫住女人此時身上的疼痛。
女人痛苦的蹙眉,四肢的抽搐頻率開始擴大,大到在護架上來回翻身,眉上那朵硃紅的印跡逐漸褪剝著殷紅的顏色。
“醫士!醫士!你沒治好她嗎?信不信孤把你從這丟下去?”
抓住言醫士的衣領提起寸步之高,慕容秋漣扼著言醫士的喉嚨手腕一撇,言醫士的半個身子就‘嗖’的一聲,落在守城樓牆之外,和城樓下方的地面相距十幾米。
“不、不、不要鬆手,皇上、皇上她、、”
喉嚨被掐的生疼,想說的話怎麼也喊不出來,一張口就灌進滿嘴腥臊的風,言醫士惶恐的抱著慕容秋漣的手臂,懸空的雙腿在空中沒有支撐的亂踹著。
“漣、朕、朕沒事!放、放了她罷!”
護架上的女人睜開尚且殘留幾絲清明的眸子,捂著腹上的傷口坐起。
“好!放!放!你沒事就好!”
慕容秋漣見到女人清醒,喜出過望,抓著言醫士的手臂一鬆,傻急傻急的跑回女皇身邊,不敢摟,不敢抱,就怕碰到女人身上的傷口。
他的身後,言醫士隔著城牆在空中哀嚎一聲,身子向下一墜,沒了人影。
明赫嘴角抽了抽,腦後飄過一群閃亮的小天鵝,抖抖翅膀,落下好多的‘廢物坨坨’。
自己的主子,就是這麼依令放人的?把人往死裡放?
少年的身影蕩氣如鴻躍下城牆,再上來時,手裡拎著就快嚇沒半條命的言醫士,言醫士身子一沾地,馬下倒下,癱如沙泥捂著胸口激動而緊張的呼氣吸氣。
☆、你很會蠱惑人心
“漣,城下情況怎樣?”
泠綰取來備好的乾淨衣衫替換下女皇身上的血衣,扶著女皇與慕容秋漣一同走到城牆邊頭觀看城下戰況。
“對方似沒有退兵的意思,儘管傷亡嚴重,依然在增兵,從清晨打到現在,差不多三個時辰,女軍的休力不比男兵,暄昭如果想打持久戰,對女軍不利!”
慕容秋漣把雙方情勢分析的很透徹,面臨此種局勢,女人會如何解決?
“嗯,漣,城內還有多少補備兵力?暄昭每次攻兵大約多少人?”
持久戰對女軍不利,如果換成類似現代比賽場上的百米接力制度呢?
一個奇特的想法在女皇的心裡慢慢積聚起來。
“補備兵力七萬!出戰三萬!敵軍每次補兵約在三萬左右!”
慕容秋漣不懂女人為何突有此問。
“吩咐膳營在守城內樓下築鍋燒火,殺豬燉肉,把營中所有備肉全部下鍋,半個時辰之內,朕要聞到肉香,菜香,和飯香!能做到麼?”
“。。。”
無語!
慕容秋漣不解的看著女人,都什麼時候了,還想著吃肉?
“漣,先吩咐人去辦事,朕在慢慢給你解釋!”
明赫和泠綰都是一臉迷茫的望著女皇,實在不明白女皇意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