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楚。
“啊!!!”
隨著一聲男子寒徹骨髓的吼叫,拽緊白衫的指甲狠狠穿透,扎進手心的掌肉裡,深陷,停留。
☆、血海無涯,回首無岸
“皇兒。。皇兒。。”
儂儂低語,瀰漫著訴說不完的憂傷,悽迷如月,殘涼如夜!
懿燁殿內,白衫男子癱倒在火灶前,無意識的抽搐著歷經死劫的身肢,色如粒米純白淡薄的蒼白麵孔上,枯花凋零,脆弱不堪的眯著空洞呆滯的眼神,深黯無底。
男子的身下,汪起一潭蓉美溫潤的夕陽瘦紅,古雅古風。
“血海無涯,回首無岸!皇兒,一路。。走好。。。”
一小塊兒模糊的血肉,一攤尚未成形的袖珍軟骨。
近在咫尺,遠在邊遙。
抓不到,夠不著!
想要親近的撫摸,卻未想,是上天開了命運的假條!
白衫男子望著躺在血湖裡毫無生息的幼嬰,手指用力伸了伸,不甘的摔在血泊中,濺起飛弧如淚的血滴,肆意揚灑揮舞。
那情,那景,那境,那一襲白衫的仙風道骨,美則美矣,只是憑添一抹悲慼茹素的妖豔絕世。
“主子,小主子,不要嚇鶊兒。。不要嚇鶊兒。。”
跪著爬向白衫男子,鶊兒顫巍巍的把軟骨用棉布包好,抬手伸向白衫男子口唇,驟緊僵直的身體一骨腦的跌在地上,手臂折了兩折,打了彎曲。
還好!氣息還在!還好!主子沒有死!
“來人吶!快去請王御醫救命啊!”
“來人吶!備熱水!備溼帕!備錦被棉褥!備乾淨的衣裳!”
“快點!快點啊!都磨蹭什麼!”
“還不死進來伺候!傻站著等死啊!”
“信不信小爺宰了你?”
。。。
二更天的懿燁殿裡,宮侍奴婢混作一團,鬧翻了天,大桶的熱水接連不斷的送入抬出,所有人都忙得不可開交。
皇宮裡其它三位主子收到懿燁殿的血事訊息,慌張的連件外褂都未及時披上,只穿了睡衫綢袍在第一時間內匆匆趕到。
“走開走開,會不會伺候?沒看到主子皺眉嗎?”
上官臨玥走進殿門的時候,正看到鶊兒氣急敗壞的推開一名給楚千楓擦拭身子的宮侍,說話的口吻裡充滿責備。
“鶊兒,交給我吧。”
挽起袖子走近床塌,上官臨玥接過宮侍遞呈的溼帕,眉愁高攏,俊眸黯然失色的掃量著除去中衫渾身是血的楚千楓,言語之中,似含了腸斷百結的怨嘆憂鬱,解不開,消不化。
走時還好好的,怎麼一眨眼,大人和小孩就分道陰陽兩隔了?
“主子,小主子見不得血腥,這些為難的活,還是讓落陽來做吧。”
攙起上官臨玥的身走到廳塌邊側坐穩,落陽望了一眼此時處於完全暴怒中的鶊兒,取來薄綢緞子絲被返回塌前蓋在楚千楓的身上,手力輕柔的順著衣衫的盤扣替楚千楓換下染血的溼衣。
“你做什麼?主子的身也是你碰的?沒聽說男女授受不親?”
落陽的手還沒接觸到楚千楓的面板,就被鶊兒一把捉住手腕,凌厲的眼神惡生生的盯在落陽那隻即將觸碰到楚千楓的纖細玉指上。
少年如火憤怒的眼神,少女如水冰涼的體溫,彼此不經間的纏在一起,倏然縮回。
少女白晳如脂的手腕被捉的現出紅印,泛著涼熱交錯的疼。少年想要伸手去撫平,半路突然停止,徒留著放開一半的動作在空氣中尷尬的收回。
“你家主子現在比較需要我。”
不理鶊兒落在面前的手臂和扭擰在一起的複雜表情,落陽把涼透的溼帕轉手放在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