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肝不高興,真該死!”魯榮明一看青柳的樣子,知道自己又闖禍了,不由後悔不迭,舉手恨恨地抽了自己一個嘴巴。
本想逗她開心一笑的,沒想到倒惹哭她了。想想自己剛才這話是有點混蛋,難道因為她曾經出走然後你就用晚回來這招報復她?真是腦子敲壞了!
“別打了……”青柳伸手拉住了他,柔聲:“青柳知道大哥的心裡是有青柳的,所以並沒有責怪大哥的意思,大哥不必過份自責。這次生病,全靠朱太太和朱先生,不然,大哥今晚回來也許就見不到青柳了……”著,青柳輕輕嗚咽起來。
“心肝,大哥答應你,以後再也不離開你了,心肝到哪兒大哥就到哪兒,一步也不離開,好嗎?”魯榮明心痛地用手把她滾落到鬢邊的淚珠拭去,一邊道。
“大哥的什麼話來?”青柳一聽,破涕為笑,然後瞪他一眼:“難道青柳內急了大哥也要跟著一起去嗎?”
他楞了下,眼珠轉了轉,接著鬼鬼祟祟地左右看了看,壞笑著湊過來附在她耳邊:“當然一起去啊,到時大哥就變成一隻蒼蠅叮在心肝小屁股上,這樣不就行了?”
“呀,青柳不幹,大哥老是欺負人……”青柳板著臉嬌嗔一聲,終於繃不住,便把一張羞紅的臉藏到了白被子下,吃吃笑起來。
看到自己這招逗樂了青柳,魯榮明也不由高興地笑了起來,現在,總算是雨過天睛沒事了。
亥時以後,醫院不準家屬再耽在病房裡,魯榮明依依不捨地告別青柳後退出來。走廊上,朱婉珍仍然靜靜地坐在那裡,看到他出來,便起身推開門和青柳打了個招呼後便顧自走了。連正眼也不看他一眼。
他知道朱婉珍還在生他的氣,連忙提起椅子上的藤箱。急步追了上去。
“姐姐,是榮明不好,沒有如期回來,讓姐姐受累了,也讓姐姐擔心了……”魯榮明跟在她身後。邊走邊道著謙,但是朱婉珍似乎沒聽到一般,自顧快步走著。
直到出了醫院大門,她這才回過身來。目光炯炯地瞪住他:“男子漢大丈夫,言必行,行必果。可是你卻話不算話,明明答應八月十八回來但卻遲至今天才到。你知不知道妹妹前天晚上等了你大半夜才鬧出了這場病?知不知道這場病險險要了她的命?知不知道因為你的失信讓妹妹心裡承受了多大的痛苦……”朱婉珍眼中冒火,一句向他逼近一步。
他害怕她眼裡的怒火會控制不住噴出來濺到他身上把他燒得體無完膚,不由自主地連連後退,最後。他的背抵到了牆上,這才驚覺自己竟然已退到了醫院大門外的一個牆角里。大門前的空曠地上,剛才擠滿了黃包車,現在只剩下寥寥幾輛,寂靜了不少。有個黃包車伕遠遠地望了一眼。看他們沒有要車的意思,便又躺在車上用涼帽遮住臉睡起覺來。
“回不來我心裡也急啊。可是,我是有苦衷的……”他垂首吶吶地道。心裡不由暗暗後怕,暗自慶幸臨行前夜虧得把青柳託付給了她,不然後果真的不可設想……
“苦衷?所有男人在騙女人時用的都是這個詞!”朱婉珍對他的辯解嗤之以鼻,繼續咄咄逼人,“現在這裡只有我和你兩個人,沒有旁人,你老實告訴我,你在老家除了父母兄妹外還有什麼人?”黑暗中,她的眸子閃閃發亮,似乎在其中隱藏了無數的厲芒,只要他不從實交代,那厲芒便會疾飛而出,把他全身紮成一隻刺蝟。
“我……”他立時全身冷汗狂流,這個女人真是太可怕了,表面上看似那麼溫和秀氣,但卻具有能看透別人心裡的本事,只要她看你一眼,就能正確無誤地知道你在想什麼。在她面前,他有一種無所遁形的感覺。
“怎麼,不敢嗎?其實你的秘密我一開始就猜到了,沒揭穿你只是為了不讓青柳傷心。”朱婉珍喘了口氣,繼續:“你這次回家就是想處理此事的,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