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琦又向聖手神醫道:“老前輩今後定居之地……”
姜志中介面道:“如果魯老前輩願意,晚輩願懇請屈駕隱棲敝島,毒龍島確是不許外人進入,但如果客人答應不離開,仍是受歡迎的。島中奇花異草繁茂,飛崖絕壁間靈藥極多,老前輩如肯屈駕,晚輩誠邀大駕一同前往。”
聖手神醫沉吟良久,問道:“谷老爺子是誰?”
“雙絕窮儒谷逸。”
“他目下在島上麼?”
“是的,上次在敝島盤桓二十年之久。”
“我老漢已是入土一半的人,貴島主歡迎麼?”
“老前輩請放心,敝島極歡迎中原的武林前輩光臨。”
“那麼,老漢只好打擾貴島主了。”
志中道:“事不宜遲,賊人以為我們定然是在晚上趕路,趁他們高手未集之前,出其不意,盡一晝夜時辰趕到崇明,一上海舶,他們除了望洋興嘆之外,便無可奈何了。永年弟即赴開封府,我伴小姐和老前輩啟程返島。”
菁華怎肯走?她堅決地說道:“不!我要與琦哥同闖玉環島,姜叔可以先走。距二月十五不過是半月餘,姜叔請轉告爺爺,鬥賊於屋內,不如殲賊於野,最好能在毒龍島以外,打他們個落花流水。”
玉琦也說道:“姜叔,小侄也是此意,要讓賊人侵入島中,豈不示敵以怯?一面分人防護有人暗中入島侵擾,一面在海上攔截,殲之於海外,小侄則搗其老巢,豈不大妙?”
“賢侄一人前往,豈不太過冒險?”
姑娘說道:“還有我呢!”
“小姐如不回去,島主豈能放心?小姐,你可不能胡來,叔叔身上擔了萬千風險……”
“不,別管我的事好不?”姑娘語氣微慍。
玉琦只好勸她道:“華妹,你還是先走一步,二月初十,請駕舟到溫州接我,我會趕來的。”
姑娘板著臉說道:“你不要我在身邊,我一個人闖蕩亦無不可。”
志中可慌啦,他知道這位小姐的個性,別看她在玉琦前像個依人小鳥,要是發起小姐脾氣,連島主也讓她三分,自小便寵壞了嘛。便向玉琦一使眼色道:“初十日,我駕舟在溫州相候,賢侄可伴小姐前來。”
姑娘介面道:“姜叔,請放舟飛雲江口釣鰲磯,溫州賊人定然四面密佈,討厭得緊。”
“好吧!我們先走一步。”
柏永年說道:“楊公子這兒要留下人照顧才行哩。”
玉琦笑答道:“不!小侄也得走了,傷口並無大礙。”
聖手神醫也道:“楊公子的傷勢確是無妨,這並非是老漢所下的藥石了不起,而是他體質與常人不同,天下間每人都像他,我這一行的大夫,全得改行,不然有西北風喝了。”
眾人立即改裝易容,殷殷道別,分道揚鑣,小心珍重而別。
送走了眾人,姑娘向玉琦撒了一陣子嬌,她鄭重地告訴他,在任何情形之下,絕攆她不走。
兩人將養了兩天一夜,次日晚三更後,方悄然上路。凌晨,他們便到了昭關。
從巢湖東面巢縣之北起,一座山嶺起自湖濃,經含山縣,抵全椒縣運河南岸,山脈東北下行,分為兩截,在昭關會合,昭關就在昭關山下,東北是峴山。
從廬州來的官道,經巢湖北岸,進昭關便到了長江北岸,昭關是唯一的通道。
這座關,是春秋時吳楚的國界,伍子胥亡命奔吳,就是從這兒出關的,由於關險無法飛越,一夜間急白了少年頭,可見這關在當時是如何的重要。
這關到了大明一代,江山一統,宇內清平,國內沒有割據,又是在南京附近,所以顯得不重要了,除了有三五十名官兵作象徵性的守備外,成了往來的大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