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喲,小柯今天心情很好嘛!昨天幹什麼去了?相親?看上對方了?」
「你們說啥,小柯談物件了?那我不是徹底沒機會了,唉。」
說沒機會的是一個孩子上初中的中年男人,留著寸頭,左臉頰上一顆大黑痣,痣上還長了一根黑黝黝的毛。
他穿著髒兮兮的藍色工裝,褲門有一顆釦子掉了,他也不理,他一動就能隱約看見裡面的紅秋褲。
他隔三差五就開玩笑說要追柯簫。
經常一起過來的老客戶們都認識他,聽見了還會跟著開幾句玩笑、或是起鬨讓他拿出實際行動來。
這還算好的,還有那種開口就喊媳婦兒、說話語氣預設她是他老婆的猥瑣男。
在這裡上班,這樣的事情幾乎每天都有。
這也是柯簫想辭職的原因之一。
柯簫剛來的時候遇到這種情況還會一本正經地回答,沒有談戀愛、不想談。
後來發現他們只是想調戲她、口頭上佔她便宜,她的態度根本不重要。
她也板著臉說過不喜歡這種玩笑、讓他們不要再說,還是沒用。
後來有一次又有人對柯簫講帶顏色的笑話,她就直接翻臉說他噁心。
結果是組長賈姐批評她對客戶態度惡劣,讓她道歉、扣了她那個月績效的一部分。
錢不多,就幾十塊。
但是真的很噁心。
那是柯簫最想辭職的一次。
下班就跟家裡人打電話說想辭職。
他們不同意。
「男的都這樣,你當沒聽見就行了。」
「哪能為了別人嘴賤一句你好好的工作就不要了。你真不幹了,那些人還要笑話你較真、說你心理有問題。」
柯簫想想也是,不是她的錯,為什麼她要辭職?
但每次聽到她還是沒辦法當沒聽見,還是會覺得噁心,生氣。
柯簫轉過頭,面無表情地對那個臉上長著帶毛大黑痣的的人說:「你有老婆孩子的,麻煩要點臉行不行。」
院子裡安靜了一瞬,氣氛凝滯。
那個姓王的中年男人拉下臉:「柯簫,我誇你長得好、男人見了都喜歡,你不樂意就算了,大清早的說話這麼難聽?」
柯簫冷笑一聲:「你這叫誇我?那請你以後千萬別誇了,我謝謝你啊。」
男的表情更加陰沉:「給你臉了是吧?我告訴你別給臉——」
周圍相熟的客戶、還有柯簫的同事們見勢不妙,全都圍了過來。
「哎哎哎,大清早的別這麼大火氣!」
「老王你這麼大歲數了,別跟小柯一個小姑娘較真啊!」
「走走走咱們去一邊抽根煙!」
「柯簫你別站在這兒,馬上到上班時間了,趕緊上樓去換工作服準備工作。」
「哎喲怎麼七點五十七了,快快快,要來不及了!」
姓王的被認識的人拉走。
柯簫根本沒說上話,就被人推進了宿舍樓裡。
她們的宿舍是兩人間,張卉純跟柯簫一個宿舍。
兩個人一進宿舍,張卉純把門一關,先用力地抱了她一下,然後給她豎起一個大拇指:「爽!」
柯簫忍不住也笑了:「早就想這麼幹了!」
兩人換好工作服進了辦公室,客戶們都過來視窗排隊。
大家都忙碌起來。
一直到十點半,今天的第一波客戶走得差不多了。
柯簫她們才有空去倒杯水喝,閒聊幾句。
組長就從大廳裡進來,直接走到柯簫身邊:「說說吧,你今天早上怎麼回事兒?」
辦公室裡的同事們都收了聲,你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