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是陸小棠讓他對自己負責寫得約法三章?這麼厚一摞啊?這潑辣大妞兒果然棘手。

他趕緊拿過影印材料看，的確是陸小棠的筆跡。但內容卻不是慕容雨川想的那樣。

這份材料是陸小棠和陳夢瑤在醫院裡的談話筆錄‐‐

……

&ldo;我需要知道他都對你做了什麼。在你被囚禁的幾天裡，你有沒有看見過他的臉呢?&rdo;

&ldo;沒有。&rdo;她回答。

&ldo;我意思是說，我其實有看到。可是我說不上來。那間屋子十分黑，我不知道有多大，連一點光也沒有。&rdo;

&ldo;憑直覺，你覺得那裡像什麼地方?&rdo;

&ldo;我不知道，只是……只是好像有一種很刺鼻的氣味。&rdo;

&ldo;那有可能是什麼東西發出的呢?&rdo;

&ldo;我也說不上來。有點兒……有點兒像這裡的味道。&rdo;

&ldo;什麼?醫院?&rdo;

&ldo;我不知道。也不太一樣，只是像。&rdo;

……

&ldo;讓我們先回到大學，你感覺到他用針頭扎進你的臀部。你能記住他開的車嗎?&rdo;

陳夢瑤再次搖頭。&ldo;我不記得了。我的書本都掉在地上。接下來我就在……&rdo;

&ldo;在那個地方了。除了氣味之外，你還記得那個地方有什麼特別之處嗎?&rdo;

&ldo;很黑。&rdo;

&ldo;你一丁點兒東西都看不到?&rdo;

&ldo;我睜不開眼睛。我就是睜不開。&rdo;

&ldo;……&rdo;

&ldo;有一個男人。他躲藏在我回宿舍的路上。&rdo;

&ldo;你當時走的哪條路?&rdo;

&ldo;東面那條石子路。&rdo;

&ldo;挨著居民區那條?&rdo;

她搖頭。&ldo;靠著網球場那條路。那裡有一棟廢棄了的紅磚樓。我經過時，看見樓洞裡有一個人走出來，我本來很害怕，可是我看見他腋下夾著一摞書，我以為他是學生，或者老師。可是……可是，當我走近時，他突然扔掉了書就撲過來……&rdo;

&ldo;你看見他的臉了嗎?&rdo;

&ldo;周圍沒有路燈，很黑。我記不住了。他把針一樣的東西紮在我身上。&rdo;

&ldo;注射器一樣的針頭?&rdo;

&ldo;我沒看到。可能是吧。&rdo;

&ldo;紮在什麼地方了?&rdo;

她的手放在了左臀上。

&ldo;襲擊你時他站在你背後?&rdo;

&ldo;我向前跑了幾步，他從後面攆上我……&rdo;

&ldo;他從後面抱住你，&rdo;陸小棠順著她的話說下去。&ldo;你感覺到被針頭刺中了，之後他把你挾持走了……&rdo;

她點頭。

&ldo;把你放在哪裡呢?轎車裡?&rdo;

&ldo;我記不住了，&rdo;她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