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犯人鬥毆受傷了,軋石機壞了……”陳勇把菸頭往地上一扔,“大家都是穿制服的,拿差不多的工資,憑啥機關大老爺們舒舒服服乾乾淨淨,我們在這裡日曬風吹淋雨吃灰?小吳你說是不是這個理?”
“勇哥,我看你當年肯定是個憤青。”
“哈哈……”陳勇拍打著褲管上的灰,“小吳,你剛來還是多下去轉轉好,要不然業務科室過來檢查,一問三不知鬧出笑話來就難堪了。”
“嗯,勇哥說的一點不錯。”吳越點點頭,業務不熟悉遲早會出洋相,今天早上不就差點露陷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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軋石機一響,分貝高的驚人,就連面對面講話也要扯著嗓子,粉塵一團團從碎料口騰起,淤積在月牙形的宕口裡,好久才能散去,沒一會,勞作犯個個就像戲臺上唱戲的,一臉粉撲撲只看到兩隻眼睛在眨巴眨巴。
捧著點名薄隔半小時清點出工人數的點名員亦步亦趨緊跟在吳越身後,充當臨時講解員。
吳越饒有興趣的觀察著軋石機的工作,又湊近一旁的小黑板看了幾眼。
“吳幹部,犯人每天的任務是八十板車,上午四十,下午四十。超額完成的有獎勵,完不成的,看情況,要是故意偷懶的,就有苦頭吃了。”
吳越頓頓頭,抬腳向裡面走去,進去三十多米後,噪宣告顯小了,灰塵也少了許多。
昨天收工前放炮炸下來的石料沿著作業面底部堆成了百米長龍,勞作犯彎著腰用三角鐵耙子把石料往簸箕撥拉,滿了就往板車上一倒,然後繼續扒拉,直到板車堆滿。
石礦犯人鬥毆十有八次是為了爭搶有利地形的,炸下來的石料不可能均勻分佈,有的地方多,有的地方少,搶佔到了好地形,完成任務就容易,也就難怪出工時犯人爭先恐後的衝下去,誰不想省力些?
吳越叫住一個拖著板車正往軋石機進料口趕的犯人,讓他停下來,自己上去體驗了一把。
嗯,這一板車石料足有四五百斤,可見這個勞作犯改造還算老實,沒有偷懶,吳越看了一下,從勞動點到進料口最遠不過一百多米,路程看似不遠可既要扒拉又要裝車,有時一車拖完了,返回勞動點還得等上一會才能輪到空位,這麼算的話,一上午完成四十車的任務並不輕鬆。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別看他們現在好像在遭罪,真正翻開他們檔案看,大多數人的罪行會讓你恨不得加重些懲罰力度,吳越打量著一個個灰頭土臉的勞作犯,覺得這樣搞也無不妥,如果改造是愜意的,這些傢伙出去了肯定更加無法無天,即使改不好他們,至少也要讓他們知道犯罪的代價只有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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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十一點,拖拉機從大隊犯人大夥房拉來了午飯,勞作犯一組組排隊從宕口進入工棚,最後小崗撤回,全部佈置在工棚四周警戒。
飯都是滿滿一飯盒管飽的,菜除了一週開一次大葷(每人一塊二兩多的紅燒肉),一次小葷(蔬菜加肉片),其餘時間沒有半點葷腥。
今天是粉條鹹菜湯,裝滿了四五個大鉛皮桶,拖拉機手拿著勺子,充當臨時炊事員挨個給勞作犯每個一勺。
吳越走近些一瞧,桶口油汪汪,可舀出來的菜湯裡油花不多,這菜明顯是清水煮好後倒上去的油。
吃飽、吃得衛生,冬天保證熱度,這是監獄法明確規定的,對這點吳越舉雙手贊同,真要每天大魚大肉伺候這幫人,這不叫人權而是變相縱容犯罪。
犯人記錄員抽了個空當,喜滋滋跑過來向黃雙翔和吳越報喜,今天上午的任務沒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