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了一聲。賀南將我放開,將沾血的針尖放到鼻端嗅了嗅,又用小指尖抹過那滴鮮血放到舌尖,臉上表情變幻莫測,最後一齜牙。
我看著他的一舉一動,流汗了,冷汗。原想踹飛他的腳也軟了,他抬頭看著我,臉上嬉笑之色收起,雙目發亮地道。
“原來是這個東西。”
他語焉不詳,但我又怎會不明白,心一寒,雙手已經按住了自己的心口。
他盯著我再問:“平安,你體內可是曾被人植入某種異物?”
自言自語道:“怎麼會有這種事,你會慶城山的功夫,身上卻帶著只有聖火教祭司才有的東西。”
我身子一僵,“你知道聖火教祭司?”
他當然地點頭,“此物原只存於上古奇書之中,後被聖火教第一代祭司所得,自此被該教歷代供奉,偶爾也拿出來用,但此物不祥,被種入之人,多半死於非命,也算一種血祭。”
死於非命……我腦子裡轟的一聲,立刻覺得此人不單可怕,更加可恨,不知有多想一腳踹上去。但是我身陷此處,不知機關何在又無法上去,有求於人的時候只好收斂,強壓著揍他的衝動說話:“你說的話我聽不懂,我大哥還在上面等我,我要上去。”
他終於從自言自語中回神,拿正眼看我,表情難得嚴肅。我看他有突然正常的傾向,立刻滿懷期待地望著他,等他開口。
賀南與我對視,然後板起臉,吐出兩個字來。
“不行。”
我捋袖子。好吧,有些人就是敬酒不吃吃罰酒。
他兩隻圓眼睛瞪著我的一舉一動,“你想幹嗎?”
我直白地,“讓我上去,否則我揍你。”
他叉腰看我,“你敢,這世上只有我一個人能夠救被身種此物之人,你不要命了?”
我怔住,突有走路踢到寶的感覺,並不驚喜,反覺虛幻。
“你說什麼?”
他繼續叉腰,表情之囂張,就差沒有仰天長笑三聲以證明自己的得意,“你別裝了,你那個什麼大哥要找我,難道不是為了這事?非祭司之身承載此物,結局非死即殘,是誰對你下的手?是誰找上你這個倒黴蛋的?算你命大,找到我了。”
他笑聲還未完我就撲上去了,揪住他的衣領子,鼻子幾乎要湊到他的鼻尖上,“你會治這個?那還有一個人呢!怎麼救?”
縱雲快若閃電,我這一下情急,賀南又怎能避開?但我話音剛落,他不及回答,黝黯樹洞中突然亮起一團火光,那是一支燃燒的火把,流星般墜落,點亮所經過的每一處,緊接著是一陣勁風撲面,賀南一聲驚噫尚未出口,我已經被人後脖領子一把抓了扔將出去,而那陣風已經到了我身前,鞭影翻飛,對著賀南一連攻出十幾招,我只覺得眼前繚亂,再一眨眼,身子已經被人接住,而賀南卻被逼在角落裡,整個人都貼在洞壁上,脖子被長鞭緊緊纏住,兩隻眼睛睜得銅鈴大,全不敢再動彈一下。
2
接住我的人是桑扎,樹洞頂端又垂下幾條繩索,有數人攀繩索而下,都是那牧場裡的人,跳下地時見到我個個大呼小叫。
桑扎將我放到地上,用漢語說話:“小兄弟,你怎麼會掉進這裡,我們在草原上找你找得都要瘋了。”
最後一個跳下來的是伊麗,上來一把拉住我,激動得兩眼泛水花,“平安小弟,可把你找到了!要是因為我們的事兒丟了你,可叫我們怎麼對得起莫大哥。”
賀南的脖子被長鞭纏住,這長鞭就是之前伊麗為莫離準備的,雖及不上他用慣的那條內藏金絲索的神物,但也是用牛皮交纏而成,烏沉沉的結實無比,這位聖手先生武功不濟,被勒住的時間一長,呼吸困難,臉色發紫,但竟然囉嗦不減,聽完桑扎與伊麗的話之後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