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了。
於是穿衣洗漱匆匆敢去,還得左看看右看看輕手輕腳地以防吵醒別人,這樣子跟半夜偷偷出去幽會女友的感覺差不多。
醫務室黑漆漆一片,我輕輕敲了敲門,壓著嗓子用很細的聲音喊,“醫生!我來了!”同時耳朵緊貼著門聽裡面動靜。
門突然就開啟了,在寂靜的夜裡發出“吱呀!”一聲,可是一個人影都沒,我“啊!”地一聲原地跳的老高,從沒想到我彈跳力那麼好。
突然燈亮了,我終於看清楚了校醫,她也被嚇得夠嗆,直拍著胸口。
“哎喲,你這個小孩像賊骨頭一樣的,駭出毛病了要被你!”
“嘿嘿嘿!虛驚一場!”我摸著腦袋不好意思笑笑,“醫生阿姨,你叫我有事嗎?”
她遞給我一張紙,小聲說,“這是轉院單,昨天我給你檢查的時候發現你的心臟有明顯的雜音,你去中心醫院去做一個全面的檢查。不要害怕錢,學校會報銷的!”
“能不能不去啊?”我有點沮喪,終於是瞞不住了嗎?
“當然不行,上午就去,這是對自己負責!而且也是對學校負責!”醫生義正言辭,“要知道,如果是重大疾病,學校肯定要採取措施的!”
“啊!什麼措施!”
“可能會要求退學,不然到時候學校要負責任的!”
“醫生阿姨你一定要幫幫我啊!我好不容易來這裡上學!”我的喉嚨哽咽起來。
“不要怕啊,只是叫你檢查一下,還不是不知道具體情況嘛!如果以前沒檢查出什麼問題那一般性是沒有問題的!”醫生拍了拍我的肩膀,和藹的笑了笑,“記得天明就去,不然人多要排隊。”
薄薄的一張紙捧在手心裡竟然有那麼的沉重,就像一張死刑判決書。心裡像被挖掉一塊似得空空的,迴盪著一陣陣的失落、惆悵和驚恐。在黑夜的掩飾下不知道落了多少淚在上面。
這個時候感覺自己特別的單薄和脆弱,急需要一個可以安慰自己的人。
然而電話裡不是忙音便是那個熟悉的冰涼的女聲,“對不起,你所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突然覺得我是不是屬於黑夜,所以如此害怕黎明的到來,而我的世界裡好像只剩下自己一個人,只有月亮低低的掛在半空,似同情似悲哀的俯瞰著大地。
我坐在校園的長椅上,想著哥哥,想著媽媽,也想著韓舒桐、孟之洋,他們都是些可愛的人啊,雖然有過摩擦,但是誰的人生可以一帆風順?
手機又震動了起來,“喂,班長你又死哪去了?”是孟之洋,“你病還沒好透你一大清早做賊去啊?我現在腰痠背痛不想再扛你了啊!”
大概是太激動了,竟一時說不出話,但是突然情緒找到一個閥口,隨著嗚咽聲眼淚就這麼肆無忌憚淌了下來?
“喂、喂……出什麼事了?哭什麼啊,被誰欺負了我去教訓教訓他,保管他服服帖帖!”
“沒拉……就是想家了嘛!”我擤了下鼻涕,把袖子當手絹擦了擦臉。
“我還以為什麼大事呢,大男人哭什麼啊,像個吃奶的娃娃!一出門就找媽媽!”
“呵呵呵!孟之洋你其實挺好的!”我破涕為笑。
“什麼?我不會聽錯了吧!”對面像聽到狗說人話似的,“不會是反話吧!”
“你說是就是,哈哈!”
“靠,你給老子等著!”
“幹嘛?”
“給老子帶分早飯。”
一大早食堂還很冷清,只有坐著三三兩兩幾個學生,肩膀突然被拍了下。
“想什麼呢,叫你也沒反應!”韓舒桐在我對面坐下。
“老孟愛吃什麼,我給他帶回去。”
“喲,什麼時候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