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從哪兒聽說的這個訊息?」
「您不知道?」那人愕然,「這上京城內裡裡外外傳開了,說是要取消民間刻坊。」
溫知著皺著眉頭,似不敢相信這個事。
畢竟,她開始做大印書局之前,是得到允許的,朝廷是許可民間刻坊存在的。按道理,不該出爾反爾啊?
她這幾日忙著書稿,沒怎麼關心外面,沒想到一下子就出了這等大事。
但是,她不好否認,也不好回應,只好先說道:「我這幾日忙,未曾關注訊息。我打聽一下,也謝謝您來告知。有什麼咱們可以及時聯絡,互通有無。」
「好好好。」那人滿口答應。
人公主這樣說了,願意和他們互通有無,自然求之不得。
要打聽訊息,溫知著先派了人去打聽上京城傳著的各種訊息,而後她向溫燁霖問起此事。
「霖弟,你知道這個嗎?」
溫燁霖搖搖頭,「沒聽說啊。」
倒是趙婉儀若有所思,說道:「我父親下朝回來,好像說了這麼一句,聽說是有人上書陳情,言及民間刻坊肆意斂財,不顧百姓生存死活。」
溫知著沉默了。
如果衛國公下朝回來說這件事,說明這個事十有八九是真的。
但是她和霖弟都沒聽說,若不是旁人找過來,是不是等到下了決定,他們才會知道?
也不知道是不是溫知著多想,總覺得這個訊息是避著他們的。
打聽訊息的人還沒回來,這邊同行來了一家又一家,還有結伴過來。他們憂心忡忡,面容憂慮,言語間都是請溫知著拿主意。
「溫老闆,您說說這書現在賣的,比以前得便宜一半吧?這怎麼能算斂財呢?」
「是啊,就是說啊。這書的利潤真比不上以前,這刻版、印刷都需要大筆工錢,這都是成本里的啊!」
「再說,做的人也多了,大家就得想方設法出新品,要不就是降價,這一來二去,看著熱熱鬧鬧的,錢也沒真賺多少,怎麼就被安上斂財的帽子?」
「聽說不光是斂財,還有什麼傳播什麼言論,影響百姓思想啥的……」
「這不是匪夷所思嗎?咱們就出了些科舉書,能改變啥言論,傳播啥思想?」
「聽說是……那邊生意不太好?」
有人暗戳戳指出。
旁邊立即有人不耐道:「那邊是哪邊,你倒是說清楚啊!」
「就那邊啊……印經院。」
最後三個字,那人做了個口型,但沒吐出聲音。在場的人皆是一瞬不瞬盯著他,自然看明白了他的意思。
大家一時沉默不說話了,溫知著也斂眉不語。
她都不知道的事,結果已經傳得沸沸揚揚,就差在她面前放個鞭炮告知了。
良久,有人試探開口:「溫老闆,敢問您有辦法嗎?您要是有什麼辦法,您說出來,大傢伙兒絕對都聽您的。」
「對啊,肯定聽您的,您可是我們的主心骨啊。」
溫知著:「……」
之前,可沒見你們這般熱情。
但這個事是大事,溫知著只好道:「各位稍安勿躁,大家一起拿主意。不過現在訊息來源也不確定,朝廷也未發通知,我們不可先自亂了陣腳,不妨先幹嘛幹嘛,等到確定這個訊息的真假性,再做應對也不遲。」
「唉,就怕到時候來不及了啊。」
一人嘆氣不已。
朝廷一發命令,難道還有收回的可能嗎?
其他人跟著附和點頭。
溫知著淡淡道:「依現在情況,傳聞很多,但一日不確定真假,這一日就是流言蜚語,難道各位要跟著流言做決定嗎?若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