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的聲音輕輕在耳邊喃喃響起。
“果然和想像的一樣美啊,羽紗。”
地面上銀狐和名取週一大眼瞪小眼。
一個在綻放著自己耀眼的微笑維持人類男性的尊嚴,一個完全無視了另一方望著空中夏目遠去的身影出神。
名取週一一扇子敲在了銀的頭上,“怎麼樣?還覺得你忠貞不二的十年之愛是人家永遠比不上的了?”
良久,銀狐的身上忽然冒起了光芒,從身體輪廓的邊緣慢慢化為一個個璀璨的星點朝著整個陣法的中心湧去,在名取週一驚異的目光中解脫地一笑。
“不,如果是夏目大人的話——甘拜下風。”
“喂,銀!”名取週一嘗試著念起咒文和符咒來阻止銀狐身體的潰散,而銀狐所化成的妖力正伴隨著夏目無形地衝向已經沉睡過去的羽紗。
“如果羽小姐醒後問起我的話,請名取先生告訴她,我已經去了很遠的地方旅行了。”
“很遠的地方……是嗎?”
“嗯。”
滿足的笑容定格在了他最後一根髮絲消散為光點的瞬間。
羽小姐,多年後,您是否還會記得有個被您命名為銀的狐妖,立下過永不離開的誓言。
而它,也真的這麼做到了。
終焉彼方
害怕孤獨,害怕一個人,這是人類無法避免的共性。
對於事故前的羽紗來說,所感受到的孤獨遠比感受到的滿足感多的多。
——已經受夠了在除妖門第中只作為道具、武器存在著了。
想要個能夠陪伴著自己的,無論是人還是妖怪都可以,想要活著的實感……
即使銀最初是為了復仇也可以……
本來以為,她能夠坦然地接受自己的‘死’,迎接短暫生命的終結,因為這並不會給任何人帶來影響,既無法帶來福音安樂,更不會因為她一個人類的去世而帶來災厄困難。就這樣一個人靜靜地消失,也算是償還了自己除妖師家族欠下妖怪的罪孽。
可是遇見夏目貴志,竟讓她自己主動有了想要留下來,想要親近他,和他說話的想法。
硬是要說的話,大概就是她從未如此強烈地感受到活著的感覺,從未如此有把自己從未發掘過的溫柔給予他的念頭。
啊~啊——難得做了場‘妖神之舞’的,結果他還是沒有來。
她輕輕呢喃:“夏目……貴志……”
“嗯,我在這兒。”
誒?!
努力地強行睜開眼睛,眼前卻是朦朧一片,視野裡只有模糊的淡淡的顏色的髮絲,以及感覺到被人溫柔注視著。
“幻覺嗎……我已經……快死了啊……”
腰間忽然被用力地一扯撞進一個堅硬的胸膛,她幾乎能感受到來人呼吸時輕淺的氣息,那個懷抱太過溫暖,讓她不禁也用力回抱。
“不要這麼說,你……不想活下去嗎?”
“想啊,當然想啊。”她微微地笑了,卻流下了眼淚,“還有好多好多地方都沒有去,還有好多好多妖怪沒有見過,還有好多好多書沒有看,一切一切都完全不夠啊,我好想……呆在夏目貴志的身邊啊。”
“……”
來人明顯地顫抖了一下,更加用力地抱緊了她,她的眼淚浸溼了他的襯衫,卻似毫無察覺。
黑暗的夜空之上,身著散發著星辰光輝的羽衣的少女被男孩緊緊攬在胸前,黑髮從指縫之間散開融進夜空的墨色裡,一切都安靜了下來,只有妖力還在忽明忽暗地如同一顆星閃爍著無法忽視的光芒。思念、回憶、感情都化為了最直衝人心的東西飛舞在周圍,聯結著現在與過去的因果與羈絆。
存在的也好,消逝的也好,那些溫暖都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