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遭殃。幾乎是不可抗拒地被武后拎到了一旁的偏殿。而李弘目瞪口呆之餘,最後還是擔心會出什麼狀況,思前想後還是自己也溜了過去。
到了偏殿,武后終於一鬆手,旋即斥道:“好一個神氣地大將軍,好一個凱旋的親王,一走了之就那麼輕飄飄一句話就都蓋過去了?你知不知道,我和你五哥費了多少心思給你說好話!千里迢迢跑到涼州。還假傳聖旨,要不是涼州大都督府那些屬官都是老實人,又都給你糊弄了,你父皇又被我和你五哥說動。你以為這事這麼容易善了!”
李賢沒料到自己剛剛回來就被翻舊帳,一面摩挲著發熱的耳輪。一面往旁邊偷瞥李弘,結果卻只看到這位太子五哥丟過來一個你好自為之的眼神,自是為之氣結。
“別看你五哥,這事情也弄得他焦頭爛額,別指望他替你說話!”
指望不上有人求情,李賢只能垂頭喪氣地接受老媽長篇累牘的教訓,最後指天賭咒發誓,說是絕對不會再私下裡偷跑,這才勉強矇混過關。
該教訓的教訓完了,母子三人方才出了偏殿。而那些聽說要上演一場武后訓子好戲地宮人早就在外頭張望,待看到李弘和李賢兩兄弟雙雙扶著武后的胳膊出來,好一幅母慈子孝的情景,頓時全都瞠目結舌。
武后自然不去理會別人怎麼想,出了蓬萊殿,她便示意阿芊領著扈從退得遠些,帶著兩個兒子慢悠悠地沿著太液池往含涼殿的方向走去,少不得說道些家常閒話。
其時已經開春,太液池邊上的垂柳已經發了嫩芽,嫩綠色看上去煞是喜人,就連路上的泥土縫隙裡,也鑽出了一根根的雜草,比之蕭瑟肅殺的秋冬,自然是流露出格外地生氣。
“弘兒的大婚定在九月,至於賢兒你的冠禮則定在十月,轉眼間就都是大人了!”武后轉過身來打量著兩個兒子,見一個文氣,一個英氣,忽然微微一笑,“弘兒的良阿斐都要給我添孫子或是孫女了,賢兒你好歹也加把勁,阿蘿可是跟了你許多年了!”
被老媽當著老哥地面提起這種事,即使李賢臉皮再厚也頗有些吃不消。他很清楚,武后之所以不提賀蘭煙,單單把阿蘿拎出來說道,自然是因為名正言順的王妃在婚前有孕實在不妥。想到阿蘿千里迢迢伴著他在冰天雪地裡走了一遭,他使勁吞了一口唾沫,迸出了一句話。
“母后放心,我一定努力!”
此時,李弘終於忍不住嗆得連連咳嗽。在這種事情上被拎出來當作範例講,對於他
在還是第一次。然而,正當母子之間洋溢著一股輕時,後面的扈從中間忽然起了一陣騷亂,緊接著,一個小內侍排眾而出,一陣風似的奔了上來。
“皇后娘娘,太子殿下,雍王殿下,劉……劉相公在中書省突然發了病……”
這好端端的,劉老頭居然病了?李賢心頭一驚的同時,便轉頭看了看武后,見她亦是眉頭緊皺。正琢磨的時候,他便聽見旁邊的李弘明顯露出了焦急的口氣:“通知太醫了沒有!劉相公一向身體硬朗,怎麼會忽然病了?”
“這……小人……小人也不知道。”
此時,武后終於淡淡地發話道:“弘兒你是太子,劉仁軌又是太子左庶子,你還是先去看看吧!你父皇既然已經歇下,就先別驚動,有什麼訊息送個信過來,我也好和你父皇去說。”
自從李治指定劉仁軌作為太子左庶子,李弘就對這位神奇宰相頗多敬佩,此刻巴不得這一句,告罪一聲便立刻急匆匆去了。經過這麼一場突如其來的變故,剛剛那種輕鬆愉悅的氛圍便無影無蹤,李賢走在武后身邊,竟是感覺到一種沉甸甸的壓力。
到了含涼殿,茶點一色擺開,宮人通通退避,滿肚子饑荒的李賢對老媽告罪一聲,嘿嘿一笑便開始狼吞虎嚥地往肚子裡填東西。才剛剛掃蕩完三個盤子,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