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警惕,誰知道這其中有沒有老爹的影子?他從來沒把自個的老爹當省油燈,就這樣防著還被算計了,因此哪裡敢小看“懦弱無能”的李治。
“好啊,原來你越來越狡猾了!”
倘若李賢只是一味地推辭,武后興許還會覺得他矯情,但他笑嘻嘻地提出這麼個歪主意,她在一愣過後,最近一直死繃著的臉頓時露出了笑容。雖說已經不再年輕,但那種曾經把李治迷得七葷八素的笑容一展露出來,李賢這個當兒子的也忍不住覺得勾魂奪魄,差點就沒把目光轉到別處去。
一個媚字,決不足以道出武后的萬千風情。
“咳咳!”李賢使勁咳嗽了兩聲,等到武后那笑容斂去,他方才笑嘻嘻地說,“我給母后出了這麼個分贓的好主意,讓我在此次新科進士中挑幾個能幹的使使行不行?東宮什麼都不缺,就是缺人。要不是我當初拉著駱賓王王勃那幾個,我那崇文館還不止空一半。”
這年頭一次科舉只有十幾名進士,端的是金貴無比,因此李賢這絕對是獅子大開口。然而,相比武后原本的心理底線,這要求可以算得上是輕微之極了。幾乎不曾多想,她便一口答應了下來,等李賢走後,她少不得仔細考慮起了李賢所謂的分贓。
這些天因為楊氏的去世,她都沒來得及好好和李弘說話,不如就讓她的皇帝兒子佔大頭吧!
至於出了洛陽宮的李賢,則是迎面撞見了春風得意的程務挺——這一位剿匪有功,再加上本人的意願,馬上就要高升去西北真正帶大軍了。而就在他身後,一溜都是滿臉橫肉的兇悍漢子。不消說,基本上都是太行山赫赫有名的盜匪,如今都過了明路的。
而程務挺一見到李賢就說了一句讓某人喜出望外的話:“殿下,我這三日後就要啟程上任,我做東安康樓喝酒,如何?”
雖說這些年有所節制,但有人請客李賢從來不會拒絕,因此往身後的程伯虎薛丁山使了個眼色,他就笑呵呵應道:“喝酒就喝酒,只要你帶足了酒錢,誰怕誰來?”
至於聞聽此話後掉了一地的眼珠子和耳朵,那就不管他的事了。沒幾個人想到,堂堂儲君居然這麼好請,就連程務挺自己也沒想到。
第六百四十六章 酒入愁腸愁更愁?卻聞隔壁喜訊來
唐最富盛名的是什麼酒?
不是葡萄酒,也不是房陵黃酒,更不是此時尚未出世的白酒,而是稠酒,也就是先秦時的醴。醉露書院無論那個酒肆,只要你高喝一聲酒來,必有店小二笑眯眯地奉上一大壺桂花稠酒。其色綿白如玉,其味清甜爽口,最是老少皆宜的飲品。而對於李賢這個酒桶來說,這種桂花稠酒遠遠不夠勁,但在被嚴格限酒的情況下,勉強也可以用來痛飲。
難得上酒樓,這回他和程伯虎薛丁山跟著程務挺等人一到安康樓,程務挺便吩咐上桂花稠酒。幾個夥計瞥了一眼人頭立即形色大變。雖說李賢已經好久沒有來這裡了,但畢竟是曾經的常客,所以兩個夥計匆匆迎上來,另外一個則一溜煙跑去報信。等眾人在樓上選定了地方坐下的時候,胡天野已經親自前來侍奉。
“咳,老胡你往這裡一站,不是告訴別人這裡有名堂麼?”不等程務挺開口發問,李賢便不由分說地揮了揮手,“該幹什麼幹什麼,別站在這裡多事,還有,把簾子放下來,我可不想明天被一堆人追在屁股後頭羅嗦!”
胡天野如今已經是洛陽赫赫有名的大財主,雖說有心趁著這機會再和李賢好好聯絡感情,但對方既然趕人,他便不好再留在這裡礙事。只不過,本著賓至如歸的精神,他還是小心翼翼地問了一句是否要請幾個漂亮的歌舞伎伺候,結果立刻招來了李賢的一個大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