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了,怎麼到現在還是沒動靜!”
屈突申若萬萬沒想到武后一打頭就是說這個,滿肚子地話頓時全都縮了回去,臉上要多尷尬有多尷尬。她支支吾吾正想找個由頭岔開這個話題,卻只聽武后地聲音中又多了幾分嗔怪:“此次我之所以特許你們三個伴著他去祭陵,就是為了讓你們多些時間在一起。你平素聰明能幹,這時候怎麼反倒糊塗了?”
“兒臣只是想來日方長。”
屈突申若終於憋出了一句話,見武后若有所思,她方才鬆了一口氣。不管怎麼說,她都不想在這個問題上多做糾纏,須知這事情又不單單是她一個人的原因,
要李賢配合,還得再加上天時地利人和,她這個從來地為了此事都去燒香了,還能咋的?
“母后,六郎這信固然是送出去了,但兒臣這幾日在街巷裡頭聽到不少流言,都說上金他突然病故有蹊蹺,若是放任,只怕……”
只怕後頭的話就是不挑明,武后也清清楚楚,面上卻笑意不改,竟是如往日面對李賢時那樣,伸指輕輕在屈突申若腦門上一彈:“我就知道什麼樣的男人配什麼樣的女人,你心眼多多,和賀蘭那個大大咧咧的傢伙不同,和阿許那個一門心思操持家務的丫頭也不同,正好配得上賢兒的縝密!只怕你這留在長安,是想替某人多照看一點,多多分憂吧?”
不同於李賢對武后本能的那種忌憚,屈突申若卻只是將這位婆婆當作女人之中的楷模,還沒嫁進門的時候就和武后互動良好,嫁進門之後自是對尺度進退把握得爐火純青。武后這麼一說,她便順勢介面道:“兒臣的那點心思當然瞞不過母后,我只對六郎說要留下來陪焱娘,他也就信了!”
“那小子是時而聰明時而糊塗!”武后無可奈何地搖搖頭,旋即便接上了剛剛的話茬,“所謂人言可畏,那些人喜歡說便由得他們,順便還能看清是誰在背後蹦躂。上金不過是一個愚昧庸人,死與不死與我何干?只不過一樁接一樁,看來有人是真的忍不住了。我只有一句話,群魔亂舞,我自巋然不動,你可明白?”
屈突申若本想說自己最近眼皮跳得越來越厲害,指不定還會有什麼事接踵而來,但看到武后如此自信,她便不好拿這些沒徵兆的事情出來說嘴。恰逢此時阿芊正好帶了明崇儼來面見,她便只得告退,這出了建福門之後,她便多了一個心眼,轉往東宮西池去看明徽。
這太子李弘的病雖然有些起色,但太子妃楊紋因小產之後,身體卻一直虛弱得很,良阿斐一直衣不解帶地照應,自是讓李弘感到欣慰。而西池因為沒有武后的旨意,李弘又曾經聽李賢提起過其中利害,為了避免節外生枝,便一直沒有去求情解開禁令。所以,這一天屈突申若又來,幾個負責把守的率府勳衛都受過她不少好處,放行之外也不免贊她仁德。
仁德?要不是看這丫頭身上懷著太子的血脈,到時候生下來就是她的侄兒侄女,她屈突申若哪裡那麼好性子!
屈突申若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微笑推開門,見明徽怔怔地坐在床榻邊,人已經明顯瘦了一圈,她不禁微微皺了皺眉,卻沒有多說什麼,只是把準備好的東西交給旁邊侍候的年輕侍女。這人也是她親自挑選弄進來的,為的只是孕婦需要人照應。她又瞥了一眼明徽已經高高隆起的小腹,忍不住生出了一種怨尤。
真是見鬼,什麼時候她才能有這麼一天!
明徽從失神中恍然醒來,一看到屈突申若站在身前不遠處,她那雙原本毫無神采的眸子竟是忽然大亮,一下子撲了上來:“代國夫人,求求你讓我見見太子,我只要見一面,哪怕是一刻鐘也行……”
屈突申若幾乎是一把扯住了想要下跪的明徽,漸漸板起了面孔:“只要你把孩子生下來,太子看在孩子的面上,自然會寬宥了你。天后陛下的脾氣你該知道,先前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