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文武,持身以正著不是沒有,同樣也不會太多,所以聞知楚毅有藉機清洗朝堂的意思,百官差點都炸了。
一雙雙目光盯著費宏、蔣冕幾人。
費宏輕咳一聲道:「諸位,大家同坐一條船,毛大人、龐大人已經落難,越是如此,我等越是要保持冷靜,同舟共濟,共度此難關。」
工部侍郎顧明冷笑道:「保持冷靜,楚毅的屠刀馬上就要架到我們脖子上了,費大人要我等如何冷靜?」
蔣冕開口道:「所以本官才請諸位來此,大家也好商議出一個應對之法來!」
一名都御史冷笑一聲道:「楚毅不死,大家心中不安,要我說,就依對付劉瑾之法,誣他一個造反之罪便是。」
有劉瑾的例子在前,聽了這名都御史的提議,不少人不禁眼睛一亮,如果說能夠成功的話,那麼楚毅必死無疑。
劉瑾當時何等的張狂,還不是乖乖伏誅嗎?
費宏皺眉道:「此事只怕不易啊,劉瑾當初被天子除去司禮監總管之位,並且責令其於府中閉門思過,所以我們才有機會將劉瑾一網成擒,然則楚毅不同於劉瑾……」
兵部侍郎黃淮卻是眼中閃爍著寒光道:「有何不同,只要我們調動大軍將楚毅拿下,然後稟明天子楚毅造反,懇請天子斬楚毅於午門便是!」
費宏皺眉道:「有了劉瑾之事,天子只怕不會答應!」
黃淮帶著幾分瘋狂道:「天子不答應又如何,那就讓楚毅去死,到時候天子只能接受事實,最多到時隨便推一人出去做那替罪羊,讓天子發洩一下怒火便是。」
身為兵部侍郎,黃淮比任何人都擔心,做為毛紀的心腹,黃淮可以肯定,一旦楚毅動手,他這位與毛紀最為親密的兵部侍郎絕對第一個遭殃。
在場之人,哪一個都不乾淨,否則的話也不會一個個聚在這裡商量著如何對付楚毅。
都御史封安同龐文斌乃是姻親,龐文斌賣官鬻爵一案,只要東廠稍微一查,他這位都御史絕對跑不掉。
就如同黃淮一樣,封安同樣是恨不得想盡辦法弄死楚毅。
「楚毅不死,那麼我等就得去死,大家難道想要坐等楚毅將我等抄家,斬首於午門外嗎?」
封安咬牙切齒的道。
原本猶豫的幾名官員眼中閃過狠色狠狠點頭道:「楚毅不讓我們活,那我們就讓他去死!」
費宏與蔣冕沒想到會出現這種局面,不禁神色為之大變,蔣冕高呼道:「諸位冷靜,千萬冷靜啊!京師重地,兵馬豈可擅動,就算是成功了,那也是死罪啊!」
封安冷笑道:「死罪?那就推一個人去頂罪便是,無論如何,楚毅必須死!」
費宏看著被逼上絕路,一臉瘋狂之色的十幾名官員不由得渾身冷汗直冒。
再怎麼說朱厚照那也是大明天子,佔據大義名分,在這京中擅自調動兵馬圍殺楚毅,同造反何異。
費宏猛地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喝道:「荒唐,真是荒唐,爾等眼中可還有天子,可還有王法!」
封安、黃淮等人則是冷笑看著費宏,只聽得黃淮道:「既然如此,費大人還請告訴我們,你可有辦法助我等逃過一劫,只要你有辦法,我們自然不會行此下下之策。」
費宏不禁為之語滯,他要是有辦法的話,場面也不至於會惡化到這種程度。
深吸一口氣,費宏道:「諸位,給我一點時間,我去請示首輔大人,或許首輔大人有辦法呢。」
封安、黃淮幾人稍稍冷靜一些,不過還是盯著費宏道:「費大人即刻前去便是,若是不然,傍晚時分,我等便要動手了。」
指著封安、黃淮等人,費宏卻是連說話的心情都沒了,轉身便離開,直奔著內閣而去。
楊廷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