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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下靜謐無聲。
霍斯然從走進這間光線黯淡的奢華公寓後,除了將鑰匙丟在沙發上外便再無別的動作,坐下來,感受著這裡據說靜得一根針掉下來都能聽到的氛圍。的確,是令人滿意得很。
這裡很空,空得彷彿只能聽見迴盪在自己心裡的聲音。
在省軍區時參謀長走進審訊外室,覆在自己耳邊說:“軍艦上截獲到的無線電波頻段解調,已經成功了。”
“那晚有一艘敵軍的深海潛艇違法入侵我國海域被705軍艦發現,意欲擒獲的時候有無線電通訊裝置及時通知了敵方潛艇及周圍的護艇增援——軍艦上全部人數四十七人,因要被封口而全數被溺水或槍殺。這個頻段來自9月15日凌晨,四點23分,省武裝特警隊。”
他說,“首長,那受審的13人獨立口供包括他未婚妻,所提供證據都直指顧景笙。”
當時他的心情,是怎樣的?
不信。
死都不肯相信。
他冷著一張地獄羅剎般的臉走到監控室,對著那個年輕到還會臉紅的技術兵寒聲冷笑:“就這樣解調出來,你技術過關麼?”
他從未質疑過自己手下的兵,可這一次,他是當真想質疑一下,好好問問。
這怎麼能錯。怎麼可以錯。
那個軍銜還只是個下士的技術兵瞬間被激得渾身都僵硬起來,沒見過那麼大的首長他手都在顫,熟料霍斯然嗜血殘忍的冷笑愈發逼人:“解調出來又能說明什麼問題?你聽說過那次在邊境與特警隊合作的‘黑河之戰’麼?那次有很多人都差點死在那兒回不來,特警隊的人個個都不位元種大隊的兵差,任誰都拿命來拼,有一個還因為腿受傷浸泡在水中太久而無藥可治,一戰後無奈從特警隊退役轉業——軍警可以不如一家親,但是絕對不能相互仇視,你懂嗎?”
所以哪怕是真的出了問題,哪怕收押監禁是特警隊的必要程式,他都不願相信這其中有內鬼,或者不怕再說明白一點,他不相信顧景笙便是所謂的內鬼。怎麼可能呢?剛剛他說的那個人是他們幾個異性兄弟中的老二,現在轉業到海關,剩下兩個不在了。所以現在唯一僅剩的顧景笙,當年出任務時肯護在他面前替他擋子彈的景笙,怎麼可能會做出這種事來?
參謀長當時臉色微微一僵,明顯知道這首長已經鑽了牛角尖。
他沒有再說什麼,驅散了監控室裡的幾個技術兵,然後將當晚特警隊調出的監控錄影放進去,播給他看。
……事實刺眼,
那一串清脆而急促的腳步聲從門口傳來時,已經被震驚弄到微微麻木的神經被拽醒了一下,霍斯然冷眸緩緩睜開,思緒慢慢迴歸,並不記得有多少人知道他在c市的這個隱秘的地址。
那一抹纖小的身影簡直是直直撞上來的。
沒有顧慮太多,她一雙美麗的水眸泛著紅,走過去想直接衝進去問他個清楚,卻沒想到拿門竟然是開著的!
那低小精緻的門檻,險些絆倒了她。
沙發上揹著微弱的光坐著一個英挺不凡的身影,挺拔健碩,冷冷地屏息靜默,聽她進來一點反應都沒有,不想理會一般。
眼眶再次狠狠地紅了一下,林亦彤隨身的細帶包包從她身上掉下來落在地上,她也不理,只是低啞問道:“為什麼?”
霍斯然,為什麼?
那冷冽的身影輕不可見地動了動。
“你為什麼要對景笙這麼做?”她纖小的身影發著抖,緩步逼近他問道。
“霍斯然,我知道你是中央軍區的最高首長,知道你權利很大,一開始的時候我忽略了這一點是我不對……可不應該是誰得罪了你,誰來承擔後果才是嗎?”
纖眉蹙得那樣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