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在不到一個小時前,她聽到了孩子們的哭喊聲,撕心裂肺的。
那一刻的唯一想法,就是哪怕刀山火海也要過去,帶他們回來,她想隔著千山萬水的距離向他求救——
斯然。
救救我們的孩子。
車子慢慢地,在某一處地方停下了。
彼時已經過了不知道多少時間,大概一個多小時,中間不知道拐了多少彎,才慢慢停下。
男人理了理領子,冷冷從後視鏡看了林亦彤一眼,下車。
隔著車門聽不甚清楚外面的人在說什麼,可不過一會,她身側的車門就猛然開啟,光亮和寒氣倏然透進來,她纖細的腕被人攥住,毫不客氣地拽下車來,她纖眉微蹙,儘量跟上卻還是被拖得生生崴了一下腳,痛得冷汗涔涔,身子隨即撞到了一處鋼筋凝固的鐵架上。
痛……
腦後的黑布被刀鋒一挑,開啟了,光亮刺得她一時不敢睜開眼,等睜開時,看到的卻是幾近黃昏的背景下,有一棟有些破舊古老的中世紀風格閣樓,不知坐落在京都的哪一處,而周圍站著的,竟都是外籍的高大男子,還半副武裝著,手間拿著衝鋒槍,冷然站在閣樓外面。
她怔了一下,來不及思考和欣賞閣樓美景,只四處無助地望著——她的孩子呢?
幾個人不理會她,走上來,低著頭說了幾句話。
“隊長,就是這個女人。”
“她?”
“對,是樓上那個女人的部署,我們才把她弄到手的,現在,估計該我們兌現承諾了。”
隊長模樣的人臉上有一道淺淺疤,不像刀傷也不是燙傷,卻是子彈擦過面頰時留下的痕跡,消不掉了。冷冷地看閣樓一眼,只好遵守承諾:“現在帶她上去,告訴她我最多給她半個小時,我還要用這個女人,來誘該誘的人出來。”
“是。”
一個男人走上前,不客氣地拽了她就往上走。
“我的孩子呢?”她蹙眉不肯走,手腕微微用力。
“這與我們無關,你只要上去見那個女人半小時就行了。”男人絲毫不理會她的反抗,將她拽上去。
“你等等,”她小臉微白,目光卻掃到了他們不甚正統的軍裝和槍械上的荊棘花圖案,頓了頓腳步,“我自己可以走。”
他不是沒有看過軍事新聞,那突然,分明就是SAS特種軍隊的人。
“芮恩有培養過類似死士的部隊,還大概散落在京都周邊,雖然是內部傳來的不確定訊息,但小心為妙,記住了?”
霍斯然曾跟她提起過這件事。
但,誘她過來的人應該是雲裳不是嗎?難道說……
但她此刻沒有精力去想,她要……
三樓的閣樓之上,略舊的門“吱呀”一聲開啟,裡面是如別墅廳堂那麼大的空間,佈景很西方很懷舊,藤椅上,一個女人裹著披肩在等待著什麼,聽到門聲響,瘦削的下巴微微抬起,幽冷地看向了門邊。
雲裳。
林亦彤還沒來得及反應,就被狠狠一把推了進去!
門在她身後,“砰!”得一聲關上了。
她回頭看了一眼上鎖的門,那冷森森的樣子彷彿預示著難掩的危險,她顫聲道:“我人在這裡了,孩子們呢?”
雲裳卻不答話,冷冷起身,走到視窗處推開窗子,看到前樓圍堵得水洩不通的樣子,想著待會該怎麼從這群人的眼皮子底下離開。
“雲裳,我的孩子呢!!”她被逼紅了眼睛,如炸了毛的小獸,被觸到了最痛的地方。
雲裳冷冷回頭,看著她:“跟托幼所幾個帶孩子野外郊遊的老師在一起。我要抓不能只抓一兩個,不然總會有人跑去傳口信,我可就沒有時間了,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