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日,一場薄雪過後,空氣帶著沁透人心的涼爽,塵埃消弭,小云山上一片大好江山無限好的風光。
陡峭斜坡小道上,一個青衫客揹負布裹的長條兵刃,手提包袱,身上散發著陣陣血腥味道登上小云山,按著當日張廣順留下的訊息,一路悠悠而行。
路上所見,高矮樹木下屍體陳列,有刀劍在手,顯然是在他之前有一場廝殺,項央停駐而下,俯下腰身,輕輕摸索屍體痕跡。
“傷痕還是新的,死亡時間不超過三個時辰,快到地方了,想不到還真有不怕死的來這裡,真以為這群悍匪是手無寸鐵,任你宰割的綿羊嗎?”
項央搖頭,右手拂過一個漢子圓睜的眼睛,讓死不瞑目的他合上雙眼,轉而繼續前行。
小連雲寨聚眾之舉眼下已經成為府城的焦點,神捕門絕不會只派出他自己一個人來這破壞,同理,江湖上要除惡扶正的人也絕不僅僅只有項央所瞭解的那些勢力。
噼啪,項央行路間踩斷一根枯枝,腳下淺雪瞬間凸出一層羅網,由地底而出,要將項央如鳥兒一般束縛在一網之間。
項央反應靈敏,足下發力,雙腿化作殘影,一條接著一條,黑靴踩踏著將要升騰的羅網,腿勁連綿不絕,還不待升高半米,這材質不錯的網絲已經被項央以雙腳踏裂,重新回落地面。
這陷阱設定的不算巧妙,和山林間打獵的獵人所做並不二致,項央逃脫不廢多少力氣,且落地瞬間左右環顧,雙耳顫動,聽聲辨位,乃是預防還有後招。
果不其然,項央就近的數棵大樹上有細線拉動,咔咔的機關聲響,而後就是連梭的細長鐵箭射出,方位指向項央所在位置。
“咦,還是人為操縱,有點意思,不過還不夠看。”
左手抓著血跡彌散的包袱,項央僅僅空出一隻右手,面對小範圍密集的弩箭攢射,毫不在意,悠然之間,踏著神行百變閃避而過,鐵箭只射在一團空氣中。
這門身法是項央較早接觸的武學,長時間以來修煉不輟,應用多變,境界已經拔升許多,此時施展開來,身法如幻影,縹緲不定,的確是妙。
“張廣順何在?張廣順何在?……項藉應邀而來,項藉應邀而來……還請現身一見,還請現身一見……”
項央躲過兩次陷阱攻擊,眉毛一挑,雖然帶著面具,仍有一番凌厲的氣勢散發,讓人畏懼三分。
腳下發力,身如青煙縱上一顆高樹樹杈之上,吐氣開聲,真氣洶湧下,聲音在山間迴盪不止。
前一句還在迴響,後一句已經緊緊跟上,錯亂之間,讓聽到這聲音的人胸悶欲吐血。
項央未曾學過任何音波一類的武功,但內功深厚,又操控入微,聲音傳播下,倒也有了些音波功的特徵。
聲音在群山之間久久迴響,不多時,從四周隱秘角落走出一隊穿著獸皮衣服,氣質彪悍冷血的大漢,是一共十個人,步履之間,連貫一致,幾乎如訓練有素的軍人一般。
“兄弟請了,在下小連雲寨頭目周倉,先前多有得罪,不知你和張頭領是何關係?”
那人和一眾兄弟來到項央所在大樹前五六米遠,不再靠近,反而如臨大敵的防備著,同時拱手一禮,鬍鬚遍佈的臉上露出一絲溫和,也許是溫和。
他們也算是武力不俗的好漢,尋常江湖人不是三兩刀之敵,且訓練有素,多人成陣,能與軍卒對壘。
剛剛項央短時間內顯露出的身手可以說可怕,後來的傳音更是引動他們血氣翻湧,眼冒金星,自然知道面前這年輕漢子武功高強,非是之前上山的那群貨色可比。
“我與張廣順有約,取了清江府林家二爺林遠山的頭顱作投名狀,來此上山,希望張寨主接納,這是張廣順的腰牌,你儘可以一觀。”
項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