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
過了大約半個時辰,對面傳來呼喚聲。
「嗯……什麼事?」略為尖細、有點怪異的嗓音響起。
「大人,安王爺和劉雲劉大人來了。」
「他們來幹什麼?叫人進來侍候。」
「是。」
門響,有兩個人走進屋內。
「說。」
「太守大人帶安王爺和劉大人去內廳密談,閒雜人等不得靠近。卑職還未探聽到任何訊息。」
「再探。」
「是。」
「等等!」洗臉手巾的水絞進盆中。「咱家來這裡的事除了太守大人以外,還有誰知道?」
「前晚負責開東城門的四名兵士,及一名守城校尉。」
「殺了。」
「是。」有人退下。
一陣窸窸窣窣過後,那名嗓音尖細的使臣大人跟心腹說道:「走,隨咱家去花園裡走走。」
「是。」
門再次開啟又關上。對面變得一片寂靜。
張平伸個懶腰收腿站起,摸到開關開啟密室門溜了出去。他得感謝楊嬤嬤為了方便他為她偷她想要的東西,教了他不少實用的絕活。例如:尋找暗室。
房間裡還有一個人,氣息很平穩也很微弱,想必還在沉睡。
張平皺皺眉頭,從剛才起他就在奇怪,誰會和太監睡一張床?還是個年近半百的中年太監?
不管是誰,他得讓他睡得更沉一點才行。
張平掀開垂地紗帳。
一位大約十五、六歲的少女,披散著長長的秀髮,赤身裸體正面朝上躺在床的內側。天氣還很冷,屋內就算燃著暖爐,可這樣什麼也不蓋,沒病的人也能凍出病來。
何況這名少女身上布滿各種傷痕。
那些傷痕都還很新鮮。有些傷痕甚至是致命的。
怪不得呼吸聲會越來越微弱。
張平站在床前,救還是不救。
救,哪怕只是給女孩蓋上被子,等會兒那老jian巨猾的胡榮回來一定會發現異常,進而知道自己行蹤已經暴露。
不救,就等於見死不救。
第十九章
近中午,張平才回到營房。
一推開專門分給他們住的小院子,就看到他家騎尉王爺腳下不丁不八,左手持刀平舉齊肩,右手拿著一卷兵書正讀得津津有味。
張平不想打擾他,關了院門輕手輕腳從他身邊走過。這個院子很小,比他們張家的院子還小。但考慮到這裡是軍營,能給一位武德騎尉一個獨立的院落已經算很照顧,而且這還是看在他身為皇子又是一位王爺的分上。
「一個早上你去哪兒了?」耳邊響起悠悠的詢問聲。
張平止步,「出去吃早點。你還記得我跟你說的那家早點攤嗎?那攤子上的油條真的很不錯,又蘇又香。你真應該去嘗嘗,冷的就沒那個味兒了。」
「我問你一個早上去哪兒了。」皇甫桀目光沒有離開書,他的左臂也一樣紋絲不動。
「在城裡轉了轉。鐵匠鋪子關門了,鄰居說他連夜走的。太守大人的府第增加了巡邏兵、巡邏次數也增加了。三殿下和糧草官劉雲劉大人去拜見了太守大人。但太守大人卻沒把前日連夜趕到的胡公公引見給那兩位。哦,還有瘋子早上又搶了我的滷蛋。」
「就這麼多?」皇甫桀總算挑了挑眼皮。
「就這麼多。」張平一臉老實相地點點頭。
「瘋子的身份查明瞭嗎?」
「大概猜出來了。」
「這兩天你注意看看鐵匠出城了沒有。如果有,看他走的哪個城門,晚上走的話又是誰給他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