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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頁

晚上,皇甫桀拿著小銅勺在牆角挖掘。

從裡面拿出一些殘渣剩飯吃了個三成飽,就坐在地上發呆。

黑漆漆的房間裡,冰冷冰冷。

已經學會讀書識字的他,不再是完全懵懵無知的傻孩子。他已經知道什麼是好,什麼是壞。也知道他無論怎樣努力、怎樣委曲求全,都不會討得別人歡心。

而無論他怎樣申訴他的悲慘,也不會有人來同情他,反而會嘲笑他,甚至落井下石。

他早就該死了。不,他根本就不應該出生。

可是他並不想死。他甚至不知道死是怎麼一回事。只是聽到宮裡的宮女太監們經常指著他說,還不如早死了的好。

看看手上的小銅勺,一頭已經被他磨得十分鋒利。

他拿著尖銳的那頭在自己手指上輕輕戳了戳,笑了。

第二天,老二皇甫瑾發現他的椅子上有一個被油紙包著的東西,不由好奇地開啟來看了看。一看之下,皇甫瑾的臉色當時就變了。

而最小的六皇子在看清紙包裡的東西後更是嚇得大喊大叫,立刻哭得一塌糊塗。

皇甫桀也站起身,踮著腳看。看完後,嚇得縮著身子發抖。

一個小項圈從祇包中掉出,掉到地上發出清脆的響聲。

半晌後,「誰?是誰幹的!」叫起來的是老三。

脾氣暴躁的老三聲音中甚至帶了些哭音,走過去撿起項圈,看著那堆血肉,難過得直叫:「這是雪兒的項圈,這、這是我的雪兒?誰?是誰?臨意,快,你回去看看雪兒還在不在,快啊!」

叫臨意的伴讀飛快衝了出去。

先生看不下去,讓人先把被剝了皮的血肉收了起來。

一炷香後,臨意返回說是怎麼都找不到三皇子的愛犬雪兒。

三皇子當場就毛了,抓起二皇子的衣襟就問他怎麼回事。

太書院一片大亂。

先生制止,三皇子不依。二皇子表示自己也不知怎麼回事,又把眼睛看向大皇子。

大皇子打個哈哈,走過去安慰三皇子,說自己一定稟明父皇,定要查出兇手嚴辦。

皇甫桀就像往常一樣被忽視了。

後來罪名不知怎的就安到了他頭上,皇帝讓賢妃嚴懲。

皇甫桀知道這並不是因為他罪證確鑿,而是因為他們必須要有一個兇手,而且還是大家都認同的兇手。他正好是最適合的。

他只說了一句不是我,之後就再也沒有開口。

被賢妃嚴懲後的皇甫桀在床上躺了一個多月。

傷愈後去太學院又被三皇子找藉口打了他一頓。不過並不是很厲害,也許他的三哥自己也不認為兇手會是他吧。

日子一天天過去。

十歲時,也不知道他是開竅了,還是每天花在讀書上的時間比別人長的緣故,很多先生在課堂上提出的問題,他都可以理解並解釋。可是先生卻從來沒有問過他。

這天,先生隨意問了大家一個問題‐‐米從何處來。

八歲的六皇子答:從御膳房來。

九歲的五皇子答:各處地方上貢上來的。

十二歲的三皇子答:是採辦出宮花銀子買回來的。

十三歲的二皇子答:是地裡種出來的。

先生在問過四位皇子後,又問了大皇子。

「殿下,你可知米從何處來?」

同樣十三歲,只比二皇子大了一個月的大皇子,在輕輕掃了一眼二皇子後,故作驚訝地道:「先生莫開玩笑,米當然從田地裡來,就算我是皇子,也知道這個常識。」

先生微微點了點頭,似乎頗感欣慰。

「好,很好。大皇子和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