嗎?」
「給你洗腳。」少年寧王淡淡地道。
「你給我洗……哎呀!這水我是端來給你用的,我怎麼?」張平大驚,慌慌忙忙的就把腳丫子往外提。
他心裡雖然沒有把少年當成自己的主人,但為了不露出馬腳和樹立皇甫桀作為皇子的威嚴,不該逾越的他從來不曾隨便逾越。
皇甫桀抓住他的腳,用布巾幫他一一擦乾這才放開。
「那個……嘿嘿,我重新去打盆水。」匆忙套上鞋子,本來一肚子火氣的張平這時反而變得不好意思起來。
皇甫桀搖搖頭,把水盆端到床邊,腳放進他洗過的水中。
「這不太好吧?」張平更不好意思。
皇甫桀抬頭笑,「有什麼不好的,又不是別人用過的。過來幫我捏捏腳。」
「好。」張平連忙端著矮凳在他面前坐下。
「呃,你真的準備讓太子把人安排到你身邊?」這人還在尷尬中,無話找話說。
皇甫桀在心中微笑,臉上則不露聲色。
「別擔心那麼多,反正他們遲早要送jian細到我身邊,現在主動給他們藉口,一可降低他們的警戒心;二來以後也好防範。」
「可是……」
「封王不比宮裡,王府裡妻妾奴婢與我都是分開來住,倒不用擔心會讓她們知道什麼。」皇甫桀舒服地嘆出口氣。
張平坐在小凳上把他家王爺伸出的大腳丫子擦乾。
「你將來一定還會再長高。」
「你怎麼看出來的?」
「看你年紀不大腳這麼大就知道。你看你腳現在比我都大。」張平挪開洗腳水。
皇甫桀笑開臉,伸出光腳丫環住張侍人的腰,把他圈到腿中不讓他走。
張平沒推開他,他還在為剛才的事感到不好意思。
「不過我現在擔心的是他們提前安排人手進了王府,也許他們已經安排進來也說不定。」
「這有什麼好擔心的。在瑞華宮不就這樣?你以為我為什麼能活到現在?」皇甫桀笑得陰森。
「如果他們不知道瑞華宮裡的人、包括我親娘怎麼對我,又怎會容許我活到現在?如果我現在不表現的魯莽好色胸無大志,他們又怎能對我放心?可是又不能太無能,否則我那位父皇永遠不會讓我在人前露臉。」
張平沉默,他知道皇甫桀的難。如果他真的胸無大志,只求平安,也許還不會這麼處境艱難。偏偏他家這位四殿下的志向還不小,以前他還能當作是孩子的豪言壯語,可現在……
張平想跟他說:不如就好好做個武功天下第二的平安王爺吧。不是他的人生目標改變,而是現實讓他學會思考。皇帝是那麼容易想做就做的嗎?
「我覺得做個平安王爺挺好,你覺得呢?」張平想到就說。
皇甫桀在他身後半晌沒有說話。
張平把他的腳從自己腰上放下,完全沒有留意到身後人聽到他話後的情緒如何,站起身出門倒水。
等他回來,皇甫桀已經盤膝坐在床上。
「你過來。」皇甫桀對他招手。
張平走過去。
皇甫桀突然給了他一個耳光。
張平驚呆。好一會兒,火辣辣的疼痛才傳進腦中。
「如果別人給你一個耳光,你會記多長時間?」
不等張平回答,他就自言自語道:「一輩子。」
「但如果你經常挨耳光、捱打、挨罵,被人當豬狗一樣養著,甚至還不如的時候,你會記恨多久?」
皇甫桀微笑:「你不會記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