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平裝傻,低頭不語。
皇甫桀微微一笑,可惜他的笑容任誰來看都顯得過於陰森,「二哥,你犯下如此大逆不道之事,如今只有趁早束手就擒,請求父皇原諒吧。」
皇甫瑾挺直背脊,默默站立環視著四周,臉上笑容越發深刻。
張平忽然覺得心裡有點悲哀,這位二皇子芝蘭玉樹,兼之擁有一顆玲瓏心,民譽也不差,又有一班心腹下屬支援,怎麼想都不應該落到這樣的下場。私心來說,他並不希望他死。
可是,他也知道如果讓惠王繼續活下去,那麼就等於給他家那隻魔頭埋下了最大的隱患。成王敗寇,也只能接受這樣的結局。他張平既然已經決定此生與皇甫桀相伴,他就不得不接受這樣的事在身邊發生,不管他願不願意看到。
「葉詹呢?他現在可還活著?」
「哦?我還以為你忘了他。」皇甫桀嗤笑。
在一邊靜觀事態發展的勝帝心中突然冒出原來這人也是他兒子的奇怪念頭。不看他的相貌,他的神態、甚至他有時說話的語氣都能看到他這個做父親的影子。
「他沒死?」皇甫瑾眼中煥發出一絲光彩。
「他為我做事,我怎麼可能讓他死?」
張平頭低得越發低,這人今天看來是打定主意想把在場幾位大人物給活活氣死。
「我不信葉詹背叛我。」
皇甫桀似乎連露出譏笑都懶得,揮揮手讓人上來捉拿惠王。
四名如狼似虎計程車兵一擁而上,身為文弱書生的惠王又怎能抵抗。
「放肆!放開本王。皇甫桀,你不用讓這些武夫來侮辱我!」
掙扎中,惠王束髮之冠掉了、衣袍也被扯得凌亂,一下從高高在上變得狼狽不堪。
「帶下去!」皇甫桀眼光寒冷,嘴角含著嘲笑,語氣更是不帶一絲親情。
「是!」
「皇甫桀,你才是真正的狼子野心!你表面假意與我合作,卻暗中為己鋪路。今日之舉,你才是籌謀已久吧!哈哈,父皇,看看,這就是你的兒子,醜四!那個醜四!我竟然會敗給你?我竟然會敗給你!」皇甫瑾瘋狂大笑。
看押他計程車兵不耐他的笑聲,抬起銅劍手柄就給他腦袋上來了一下。皇甫瑾慘呼一聲,笑聲變得斷斷續續。士兵抬手,還欲再給他一下。
「住手!」一直委頓在床的勝帝一聲怒喝。
餘威猶存下,那名士兵立刻住了手,隨即不安地看了看側前方高大的背影。
「他畢竟還是皇子,不管他做下多大的錯事。你不能讓人這樣侮辱他!」
「謹遵父皇旨意。」皇甫桀面對他這位父皇的態度仍舊保持了應有的恭敬,轉而回首吩咐道:「你們且把大逆不道的惠王關押進天牢,不得怠慢。」
語言一頓,皇甫桀看著他兄長的眼睛帶著笑意道:「不過如果再聽他滿口胡言,本王允許你們掌他的嘴。帶下去吧。」
「是!」
「皇甫桀──!」堂堂惠王哪堪這般羞辱,只恨不能一頭撞死在當場。他想維持皇子的尊嚴用自己的雙腳走路。可那幾名壓制他計程車兵似乎要故意羞辱他一般,拽著他的髮結、架著他的胳膊,把他從皇宮一路拖到天牢。
一路上,多少人看盡他的醜態;一路上,多少人眼中流露出驚訝與嘲笑。可憐皇甫瑾一代風流人物,短短一段路程就把他折磨得只剩下一張皮囊。
而皇宮中,宮變還在進行著。
「父皇,還請您節哀。」
勝帝抬起頭,看著面前連身高都異於常人的醜子。看走了眼的人何止老二,他這個做父皇的又何嘗不是。
恍然間,他只剩下兩個兒子了。如果他還能在帝位上繼續坐下去,他還會再有其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