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條條相間的連衣裙。 “摘別人家的果子可不好。”安歌指了指上邊,他正靠在一座牆壁上,一顆石榴樹的枝穿牆而出,上邊結滿了番石榴。 “沒事的喲,這一整條街都是我的~”女孩張開雙手,風從她的背面吹來,在陽光的映襯下她就像是個女神。 “這樣。”他回答得很冷淡,他除了憤怒其他的情緒都很少。他剝開石榴吃起來,雖然他根本不用吃東西,但是偶爾吃吃這種酸酸甜甜的東西使他感到開心,或許是女孩使他開心。 女孩坐在了他的身邊,她雙手抱著雙腿,把下巴磕在了膝蓋上。“你是冒險家嘛?” 她注意到了他背後的劍,那是一把淡紅色的長劍,顏色如同櫻花的花瓣一樣,但是其中又藏著一絲深紅。 “不是。”他依舊冷冷地回答,但女孩知道,他並不是討厭她或者是不願搭理他,他的表情雖然僵硬,卻能讓人輕易地明白他沒有惡意,也許他只是不常和人說話。 “那是流浪者?大中午地在這種地方睡覺~”女孩轉頭看了看他,男孩十七八歲的樣子,一頭烏黑的發,頭髮中長,額頭前是偏右的斜劉海,兩邊的頭髮則稍微短一些,不過蓬鬆的很,直直地翹起來。他裡邊穿著短袖的黑襯衫,外邊披著一件黑色的長袖大衣,衣尾一直垂到地上,領子和袖口還有背上都有金色的花紋,黑色和金色看起來十分搭配,下身穿著一條米色的布褲子,再下邊是一雙黑色的皮革高邦鞋,就像靴子一樣,只不過是皮革的。 他點了點頭,他已經忘了自己的身份,他除了發洩怒火,這幾年來幾乎什麼也沒做。 “我叫莫蘇娜,你呢?”女孩衝他笑笑,因為她打量他時被他看見了,他也不說話,只是目光往她這裡聚集過來。 “記好了,從今天起你就叫安歌了”一個恐怖的話在他腦子裡震了一下。 “安歌……”他吞吞吐吐說出來。 “誒?抱歉……我沒聽清楚。”女孩捋了捋自己的散發,將一些凌亂的頭髮甩到背後。 “安歌。生氣的那個安歌。”這次他的口吻堅定了許多,那些事已經過去了。 “噗哈哈……”莫蘇娜忍不住笑了起來,“你的父母好不負責呀……” 他的腦子裡那個聲音又迴響起來。“愛麗絲,安歌,你們可以叫我爸爸噢。”他撫摸著愛麗絲的頭,愛麗絲十分開心,她笑的很天真,之前的恐懼彷彿就是一場夢,他也開心地笑起來,“爸爸……”屋子裡十分明亮,夕陽的深紅的光輝撒進了窗,面前如此美好。 他立刻又回想起:他站在角鬥場的中央,滿身傷痕,殘破的衣服上佈滿血跡,同樣是深紅的夕陽,卻顯得恐怖。他憤怒地緊緊握著砍出了無數缺口的銀色的破劍,衝著角鬥場看臺上的那個男人,像獅子一般怒吼道:“啊——————————————” 角鬥場化為了廢墟。 莫蘇娜突然不笑了,她竟然自己提到了自己感傷的地方,此刻悲傷充斥著她的臉頰。 “和你講個故事吧。”女孩開口說,自己竟然在大中午有了想訴說的衝動。從彼得勒去世後,自己就很少與別人說話。 “嗯。”男孩不在意地回答。 她一邊訴說著,一邊回想著過去。 自從爸爸和媽媽讓她待在那後,她就一直坐在那兒。 很久很久,他們沒有回來。 她餓了,一個人走在這貧窮的山溝裡的村子中,一戶戶人家都敷衍她,不願意施捨她一點,連一口水也不給喝。已是深夜,瑟瑟發抖的她靠坐在牆角,把見到的廢木板擺在身邊,可是風還是能透過木板的縫隙吹進來,她很冷,捂緊了衣服縮瑟著睡去,很快就感覺不到寒冷了。她夢見了曾經幸福的家庭,勤勞的爸爸,心靈手巧的媽媽,還有穿著潔白裙子的自己。 天亮了,照破了她的夢,她睜開惺忪的睡眼,仰起頭無助地凝視著無情的天。但她看到了一個圓圓的透著紅色光澤的番石榴。她興奮地跳起來,把它從枝頭拽了下來,狼吞虎嚥地吃起來,這是她被丟在這以來第一次露出滿意的笑。 遠處,熱鬧起來,湧過來許多瘦小的孩子,他